“腹泻了”
宋弋清眼中的痛苦化作一滴滴水光粼粼的热泪,流淌在姒樱白嫩的玉指上。
魔灵体凉,姒樱被宋弋清滚落的泪珠烫得轻颤儿了一下。
拧眉不解,不知宋弋清如今这般狼狈惨痛是为何故
姒樱甚而面色惊慌:“我这还没动手呢,你就开始哭我当了八百年的魔头了,心早就堪比石头硬了,你就算跟我求饶也是没用的。”
要宋弋清如今有力气说话,指定得噎两句姒樱。
不是说讨饶就放过他们吗
不过她是没力气说话了,傲骨嶙嶙的别开脸,不屈全写在了那双晦涩难明的灰瞳中。
“到底打不打,你耍的什么花招呢”
书析伝瞅准时机从与温恪瑜的交手中抽身,他怕姒樱对宋弋清不利,毕竟如今只需姒樱动动手指,就足以令宋弋清丧命。
姒樱察觉书析伝朝她而来,不躲不避。
温恪瑜并未给书析伝一线存活的生机。
他不知宋弋清为何迟迟不愿出手,即便是身受重伤,也不该是如今这般任人宰割的模样。
宋弋清若不出手,二打一,书析伝必死无疑,宋弋清也得死。
要是有个宋弋清,他还能忌惮几分,书析伝还没宋弋清厉害呢!
或许人生终究是世事无常,生死不过顷刻转瞬之际。
生死之命,常人也未能可控,难料叵测。
宋弋清这般厉害的人物,也不能料事如神,知悉自己会在今日死于温恪瑜之手。
她甚至从未料到自己会不敌温恪瑜,死得如此草率。
满口鲜血从她檀口喷涌而出,瞬间急淌至她的脖颈,全身的骨髓在这一刻化作齑粉,身体摇摇欲坠后瘫倒在地。
那一招本是冲着书析伝去的,所以温恪瑜用了十成十的灵力,要打在书析伝身上,指定是命不久矣。
宋弋清却不动用法术,竟直接以身抵挡。
这下就连温恪瑜也困惑茫然了,瞳孔骤缩,唇口翕张。
姒樱膛目结舌,整个人如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与温恪瑜面面相觑。
书析伝在那一剎那,身躯寒凉如万丈深潭水,心口一紧,思绪尽失,混沌不知所以。
血水也溅满了男子本无暇的肌肤。
直至手中的佩剑脱落,书析伝才接住向他倒来的宋弋清。
“宋弋清!”
宋弋清鲜血直涌,书析伝给宋弋清护住心脉时,手指颤栗抖如筛糠,将灵力注入宋弋清体内,企图护住她的肝胆经脉。
姒樱走到温恪瑜身后,仍旧处在云里雾里:“她不会要死了吧”
“你近日炼化魔种功力见长了”都能一招制宋弋清了
怎么着宋弋清也不会扛不下温恪瑜一招而香消玉殒吧
可她估摸着宋弋清那样儿,确像是个快要一命呜呼的将死之人。
温恪瑜风流俊逸的细眉拧皱往眉心那处,润红的薄唇紧抿,神色狐疑中带着几分他自己都不明深意的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