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内情,不必让简星璨这个商业对手知道。简星璨握住钢笔的手指骨泛白,蒲星琏跟随他多年,很清楚此时的简星璨已然陷入暴怒之中。
以前的蒲星琏会为此战战兢兢,可现在——
蒲星琏摸摸自己的袖口,平静无波:“那么,再见了,简总。”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蒲星琏没有任何继续呆在简氏集团的理由。
简星璨的呼吸声分外沉重,他面容阴沉地盯着蒲星琏离去的背影,在蒲星琏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
“蒲星琏,你离开这间办公室,我会跟简夫人说,你不认她了。”
蒲星琏拉开门的手微微一顿。
简星璨心中升腾起一股快意,无论什么时候,蒲星琏都是那个可以被轻易控制的人。
此时,蒲星琏的胸腔上下起伏,简星璨眉头微皱:“你留下来,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母亲依然可以好好当她的简夫人,但是你必须呆在简氏集团。”
“呵……”
“你笑什么?”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条可以随便被感情牵住的狗?”蒲星琏想到程镜秋在不久前的夜晚发过来的消息,这一刻他才惊觉程镜秋有多么一阵见血。
简星璨没心情和蒲星琏虚以委蛇:“难道你不是吗?”
“以前是,现在不是,将来更加不会是。”蒲星琏继续开门,简星璨厉声道: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你妈在简家过什么日子是吗?”
蒲星琏动作一滞,没有回答。
这是简星璨的杀手锏,而且用起来得心应手。
蒲星琏从小到大只要做出简星璨不喜欢的事情,他不会直接针对蒲星琏,而是会让家里的人薄待简夫人,这种薄待不体现在吃穿用度上,但是体现在精神上。
这种所有人忽好忽坏的态度让简夫人变得神经兮兮,但是她很清楚,只要蒲星琏乖乖听话,自己的日子就能好过起来,于是这变成了一个无解的循环,循环中唯一的牺牲品就是蒲星琏自己。
看见蒲星琏已有所动的样子,简星璨猛然放松些许,他坐在自己宽大的椅子上,抬眸:“别任性了,我会给你一所房子,狙击之王的事情我们姑且既往不咎,回来吧。”
“你知道每次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都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简星璨抬眉。
“意味着你根本不会放过我,只是因为你现在遇到的危机无法摆平,所以暂且需要利用我。以往被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最终都没有好下场。当然,以前能够让你低声下气这么说话的人不多,而以后,就未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