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可笑,但是……我是后来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惜已经结案。当时在家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她弟弟,但是根据儿童房的监控显示,她弟弟当天晚上一直在儿童房玩,根据死亡时间推断,她弟弟在那男人彻底死亡后才离开儿童房,所以被排除了嫌疑。”
怕江执和许青榕不理解当时的情况,朱余年特意解释道:
“当时星网云端监控被公认不可篡改,所以我们都认为凶手是程镜秋。可是……后来有人发现星网云端监控存在漏洞,并且公布了这个漏洞……虽然大家都认为程镜秋当年那么小,不可能篡改云端数据,但是……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朱余年面色凝重,脑海中浮现出幼小的程镜秋那张脸,她的脸上带着远超同龄人的冷静,淡淡地望着来审讯的大人们。
“当时她坐在审讯室,问我们,凶手是谁那么重要吗?她那么冷静……冷静得不像一个失手杀人的小孩子。”
朱余年对当时的场面记忆犹新。
“不过她问得没错,无论谁动手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程谦那个禽兽要侵犯她还是侵犯她弟弟,又有什么区别?”
天好像,突然就阴了下来。
直到朱余年和两人分开,江执的眼睛都是呆愣的,许青榕提醒了她两三次注意脚下,江执这才回过神来,表情却难看得让人心酸。
“怪不得,言冬澄说……她是他最对不起的人,愿意用一切去补偿的人……”
“不要代入程镜秋……江执!”许青榕劝道。
江执费力点头,内心的酸楚却一层层漫上来,变成细细密密的针,扎在每一寸肌肤上。
诡息集团办公室。
司空玦头疼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的蓝歌歌,他的脸上是一副全世界欠他五百亿但是他又没办法讨回的表情。
几个小时前,司空玦作为吃瓜,急匆匆跑去和倚靠在办公椅上,坐没坐相的蓝歌歌交流,谁知,蓝歌歌一看到帖子的标题,面色阴沉,就好像一直阳光明媚的海滩突然出现遮天蔽日的海啸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司空玦总觉得自己有点胆寒,这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他司空玦居然有一天会在自己理论意义上的下属面前感受到胆寒。
“你……对此怎么看?”司空玦有些小心地发问,如果是往常的蓝歌歌会说什么他坐着看,或者拉下椅子,躺着看之类的冷笑话,可是这一次,蓝歌歌严肃得好像军事法庭的法官:
“我怎么看?如果程镜秋杀了人,那只能说明那个人该死。”
司空玦被蓝歌歌这句话整的脑袋宕机,不是,哥们,你这什么惊天发言?你的三观被你当咖啡一样灌进肚子了吗?
说完,蓝歌歌明晃晃地在司空玦面前用办公用的高端电脑打开对应的文章,开始对评论的人进行个人隐私信息收集。
司空玦脸色大变:“不是,你现在在触碰联盟信息安全法令的边缘,蓝歌歌你冷静一点!”
“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享乐,在网上随口胡说八道,肆意攻击诋毁别人的人的信息安全不值得被保护。”
蓝歌歌语气冷得让人浑身直冒寒气,明明五月份,司空玦却被这凛冽的寒气蛰得刺骨。
键盘上不断传出劈里啪啦的敲击声,司空玦觉得蓝歌歌手下的键盘要是能发声,一定会发出求救声,可惜键盘不会,而蓝歌歌的面孔越发冷厉。
别,乱,来——r
突然,三个黄色高亮的字横亘在蓝歌歌的屏幕中央,司空玦双眼圆睁:“不是,诡息内部的系统被入侵?没有任何警报?”
正在进行高占有率计算的元一没时间回答这个问题,而本该出面忽悠司空玦的蓝歌歌没有心情回答这个问题。
键盘上的敲击声戛然而止。
司空玦心想老子刚刚废话那么多还不如人家三个字。
蓝歌歌的表情愈发难看。
此后,就一直是那副全联盟都欠了他五百亿的样子。
金霸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来到诡息策划部,他站在离蓝歌歌不远的地方,脸上那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却消失无踪。
双眼锐利如鹰隼一般,整个人呈现出攻击性极强的状态,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直到蓝歌歌给他比了一个等待的手势,金霸霸才恢复成老实憨厚的样子,迈着步子踱出策划部,没有离开去巡逻的意思。
蓝歌歌在策划部办公室内,而金霸霸在办公室外,两个人的低气压使得原本人声鼎沸的策划部分外安静。
司空玦坐在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内都觉得浑身紧绷,不敢放松片刻。
此时司空玦内心有一万个关于程镜秋的疑问,可是他一个字都不敢问,当然司空玦也没什么工作的心思,他一个劲儿地刷新网上的消息。
终于,司空玦第一时间看到雨沙区监察署的公告,马上跑到蓝歌歌身边告诉他,一时间,司空玦觉得两个人的地位掉了个个,自己明明是蓝歌歌顶头上司,这时候却像一个跑腿小弟。
司空玦甩甩头,现在不是关心地位的时候,如果蓝歌歌继续冷着他那张脸释放出低气压的气场,自己今天下午就可以去看心理医生,他为什么一定要把蓝歌歌的独立办公室放在自己办公室旁边,司空玦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蓝歌歌一目十行地看完公告,面色愈发沉重,金霸霸悄无声息地走到蓝歌歌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公告。
“好啦好啦,真相大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