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事研究所中,向君赫满脸冷肃地看向眼前悠然喝茶的谈名白,额头上青筋直突突:
“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止我?那可是曲红缨!你就任凭那些不明真相的家伙肆意辱骂她?”
谈名白撇嘴:“如果我看到肯定会生气,但是,她提前联系我了。”
向君赫不高兴地哼哼两声。
谈名白摸摸自己鼓起来的小肚子,眼角眉梢冒出一股子旁人难以察觉但是向君赫一眼就可以看穿的骄傲:“她说,让这些乌合之众再狂欢一会儿。”
“胡闹!”
谈名白摇摇头:“现在我大概明白,她为什么要以程镜秋的身份退役。”
“为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程镜秋在处理许清浅事件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向君赫眉头隆起:“什么话?”
“你们听好了,以后管好你们自己的嘴。否则下一次可不是这么简单。”
向君赫满脸讶异,伸出手比了一个八字:“八年了。”
“才八年而已。”谈名白幽幽叹出一口气。
两个小时后,雨沙区监察署发布官方通告:
联盟历210年4月12日,程某(男性,41岁)于当日早晨暴力殴打于某(女性,38岁)致于某送入重症监护室抢救,晚八点,程某独自回家,遇到其从学校回家的女儿(程某,13岁),意图实施侵犯未果,被程某意外用餐刀刺破肝胆致死,且同日晚,于某于重症监护室抢救无效,死亡。
经调查,程姓男子累计有十余年实施家庭犯罪的记录,经监察署调查,星际法院审判后,判程某防卫过当,处有期徒刑三年,不计入档案。
附图为雨沙区各个街道的监察署报案记录,其中所有的报案人都是程镜秋,但由于程镜秋年纪小,不具备民事诉讼能力,所以所有的报案记录后面都是不予立案。
大大小小的报案记录加起来,能有上百条。
此时,江执和许青榕已经站在雨沙区监察署的办公室内,纪景川介绍的经手人接待了她们俩。
“你们好,我叫朱余年,这是我同事,叫何荃,当时也参与过程镜秋的那个案子。”
朱余年招呼着江执和许青榕在椅子上坐下,何监察官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热水,江执接过热水道了谢,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两名监察官。
“纪教授说你们是她的心理医生,真想不到你们这么年轻。”何监察官率先打开话匣子:“我家里也是个闺女,要是能和你们一样考上联盟大学就好。”
“努努力能考上的。”许青榕笑着说道。
“要是程镜秋可以好好读完书,应该也可以考上联盟大学。”何荃感慨道。
她开了口,接下来的话就好出口多了,朱余年摸摸自己额头,接话道:
“当年我们这一片谁不知道有一个叫程镜秋的小姑娘从五岁开始求救?但是每一次都是被家里人领走,说她撒谎,她妈妈非常坚决地说她爸爸没有打人。”
“程镜秋拿偷录的被打的视频来,她妈妈就说是孩子犯错,爸爸教训孩子有什么错?更离谱的是,她妈妈也是被殴打的人,可是那个妈妈会说是她自己犯错,老公教训!还会说,因为程镜秋是女孩子,所以不讨他老公喜欢,不然为什么不打儿子?真的很离谱,都什么时代还再搞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