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鹤眉头深锁,“他?”
忽听“啊”的一声,守在门外的三月被一脚踹飞在桌案上,满地碎瓷乱响,门,开了。
众人闻声看去,待看清楚那人的形容时,都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裴延敬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行礼,“臣,参见陛下。”
其余人也渐渐回过神来,赶着磕头道,“陛下。”
方承鹤不可思议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那人,“你是谁?”
魏晗煜轻蔑一笑,“方公子,我们说好了的,我做皇帝,你做宰相,你怎么出尔反尔呢?”
“你是……不,不可能。”
魏晗煜垂眸扫了一遍跪着的人,扬了扬嘴角,“呦呵,人凑得这么齐全,难为方公子了。”
方承鹤如梦初醒,“我明白了,这是你设的局,你想利用我,把这些人聚在一块儿!”
魏晗煜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川拿袖子拂了拂椅面,一脸谄媚,“陛下请坐。”
魏晗煜掀袍坐定,他抬了抬手,“都起来说话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应声。
魏晗煜嗤笑道,“方才不都还挺能说会道的吗,怎么我一来,你们一个个就都成哑巴了。”
方承鹤端详他半晌,终于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魏晗烨。
“你到底是谁?”
“我是大魏皇帝——”魏晗煜顿了顿,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沉声道,“魏晗烨。”
方承鹤冷哼一声,“你骗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你别忘了,许多事情都是我们一起做的,你现在想把我一脚踢开,自己名正言顺地坐拥天下,哼,我告诉你,休想!”
魏晗煜闻言,剑眉微挑,他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不疾不徐地说,“方公子可认得此物?”
方承鹤一惊,大怒道,“这是月娘的随身之物!你把月娘怎么了!”
“方公子别急呀,我只是怕你惹出祸事,累及家人,所以派人将月姑娘好生看顾了起来,方公子放心,她现在可好得很呢。”
方承鹤劈手便夺,“还给我。”
魏晗煜面上平和,声音却是冷酷无情,不带一丝温度,“方公子若是真想要这个荷包,便该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如何?”
方承鹤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他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一个“好”字。
魏晗煜笑了笑,微一抬臂,“方公子,坐。”
栀子灯向下打在光洁明亮的梓板上,人影恍惚,物影斑驳。
寒木吃多了酒,下楼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险些站立不稳。
寒星扶着他,心中羡慕不已。
他喝的酒比寒木只多不少,却怎么喝也喝不醉。
寒星絮絮叹了口气,“木头,你可知,能喝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寒木用力拍了寒星一下,“寒星,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你还有我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