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容烟羞得不行,甩手扔了毳裘,就跑过来捉她,一径将她逼到了拔步床的围廊内。
席容烟挽了挽袖子,半蹲下身子,伸手就去挠桃夭的痒痒,“笑呀,我让你笑。”
桃夭捂着笑疼了的肚子,伏在廊上告饶,“好姑娘,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两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忽听敛秋在外头报,“四小姐来了。”
桃夭忙止住了笑,摸着自己凌乱的头发,跺脚道,“都怨姑娘,把我害成了这副鬼样子,我还怎么见人呀。”
席容烟正了正袖子,掩嘴笑道,“谁让你说这些浑话来编排我了,活该,你先回房梳头去吧,一会儿再过来,留四儿和敛秋在这儿伺候就是了。”
桃夭还要说时,却见四儿和敛秋已经一边一个挑起帘子,席容珍从外笑盈盈走了进来,“姐姐和桃夭聊什么呢,说得这般高兴,我还没进堂屋就听见你们的笑闹声了。”
席容烟笑着上去迎她,“不过闲聊罢了,四妹妹快坐,敛秋,上茶。”
桃夭低着头出去了,四儿给席容珍褪下莲蓬衣,拿到当地放着的青瓷莲花熏炉上头烘着。
敛秋捧着两盏花茶过来,随即恭敬退到一边,垂手侍立。
席容珍接过花茶,品了一口,赞道,“上次来姐姐这里,我心里就惦记着桃夭晒的花茶,今日喝了,果然不同凡响,姐姐真是好心思呀,可否教授妹妹一二。”
席容烟也饮了一口,放下茶盏,笑道,“什么难事儿,不过是采、蒸、捣、焙、穿、封这六步罢了,也值得你正经去学。”
席容珍咂舌,“这还不难,也就你有这个闲情逸致。”
席容烟便笑,“谁让我是个闲人呢。”
席容烟一面笑,一面打量着她,只见她里面穿的是一件秋香色琵琶襟妆花缎子窄裉袄,头上插了一支斗纹银钗,耳畔点着两颗小小的银珠。
席容烟想了想,笑道,“你今日穿的袄儿是秋香色的,若用银珥银钗,虽然雅致,到底太素了些。你来的巧,我前儿得了一对金镶珠丁香儿,还有一支金螭虎钗,配你的袄儿正好。”
席容珍忙道,“这如何使得,吃姐姐的茶便罢了,还要拿姐姐的东西。”
“你我姐妹,客气什么,况且我平素少用金饰,搁着也是落灰,白白辜负了这些好物件,等下我让桃夭开了妆奁拿给你,你若是再要推辞,便是与我生分了。”
席容烟言辞恳切,席容烟倒不好再拒绝,便道,“那妹妹就收下了,只是每次都让姐姐如此破费,妹妹心里着实不安,不知该如何谢谢姐姐才好。”
席容烟笑道,“你上次叫福禄送了几支美人梅过来,我喜欢的不得了,你若真要谢我,有空再为我折几支宸园的梅花回来便好。”
“这个容易,姐姐若是喜欢,妹妹再折了送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