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关节处似乎有点红,一定是又发脾气,揍了人或者锤了桌子。
他好像也在看着他,眼睛里含着光,但是眼神对上的那一刻,他又躲开了。
那是一个阴阴沉沉的初冬,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湿冷地寒气。
冷得让人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
骆奕书咽了咽口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他的眼泪,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努力瞪着眼睛,不然眼泪落下,就像那天晚上,他那么用力得瞪大眼睛,去寻找那辆红色的跑车。
他在黑夜里,找不到那辆红色的车。
陆鸣宇嘴唇似乎有点抖,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盯着骆奕书的右手。
感受到了陆鸣宇的目光,骆奕书尴尬地把手往袖子里藏。他不想陆鸣宇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们现在隔得很近,只要再多走几步,他们就能够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对方。
可是,他们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好像隔了一道天堑那么触不可及。
他想不通陆鸣宇有什么理由,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仔细想想,房子里里外外都很干净整洁,完全不像是久未住人的样子。
他是……搬进来……住了吗?
这样想着,骆奕书突然涌现起一种私闯民宅的悲凉感。
是啊,这里又不是他的家,他跑到这里来装什么挂钟呢?
“我……之前订的那个挂钟来了……留的是我的电话……”骆奕书嗫嚅地解释到,“我不知道你在……家。对不起。”
这是他死过一次之后,同陆鸣宇说的第一句话。
有些可笑,有些荒诞。
明明他们还有那么多的话要说。
“钥匙……钥匙还给……。”他慌慌张张的掏出钥匙,准备放在桌上,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人打断了。
“你留着!”陆鸣宇的声音似乎也很急,很紧张。
“你……留着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点恳求。
这个样子,可不像他认识的陆鸣宇啊。
但是,在陆鸣宇哀求的目光中,骆奕书还是鬼使神差地把钥匙重新放回了口袋。
“您好,我来装挂钟了!”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拖着大箱子闯了进来。然后有些诧异地看着房间内气氛诡异的两人。
一时间不知所错。
“挂钟来了,我走了。”骆奕书低着头尽量不去看陆鸣宇。然后匆匆的从这个人身前走过。
他想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正常一点,但是,他的腿实在太痛了。他不知道陆鸣宇有没有看出异样。
今天可真冷。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实验室去。
沉浸到另一个世界。
还记得那会儿他天天窝在宿舍里写毕业论文,屋内、屋外都很安静,他一个人端坐在电脑前,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