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立即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明光殿里的宫人和内侍最近都战战兢兢的,皇帝自从两个公主在他面前被处死之后,便有些喜怒无常,这几个月里明光殿里拖出去的内侍宫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啊——”殿内爆出一声恸哭,外面侍立的内侍无奈的对望一眼。又来了。元嘉披头散发趴在御榻旁,一手拍在御榻上啪啪作响。他涕泪横流,原本清俊的一张脸生生的被弄的狰狞可怖。“陛下,皇后请……”外头一个小内侍趋步而入禀告道。“不见不见——!”元嘉大吼道,“让皇后从哪来滚哪去!朕不见她!”内侍被皇帝的吼声给吓了一大跳,平常皇帝对皇后也不会这样。“还不快去!”元嘉见着内侍呆站在那里,又怒吼了一声。内侍赶紧的一路跑了。内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元嘉爆出一声恸哭,那样子完全没有一点天子的样子,他一边痛哭一边撕扯开胸前的衣襟。“我连你们都护不住,这个皇帝做着还有什么意思!”元嘉此刻就不像个正常人一般嚎啕大哭。宫内的那些护卫基本上都是来自李诨的人,那些领头的人就更加别说了。元嘉回想起那日里眼睁睁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堂妹就那么衣衫不整的,死在自己面前,他顿时心如刀绞,想起堂妹如雪的肌肤和娇媚的容颜,后宫里的那些嫔妃是一个丑过一个,完全都不能入眼。千金易得,佳人再难求!元嘉双手拼命的捶打自己的胸脯,李诨好狠的心啊,哪怕是让两个堂妹驱逐出洛阳,不再进宫,也好过那样活活的将人勒死在他面前啊!这明光殿里的人有不少是李诨的眼目,皇帝在明光殿里状似癫狂,后脚就有人将这事报到李诨面前。经过步六孤荣这么一回事,李诨半点都不敢放松对皇宫和皇帝的监控,他可不想哪一天就步了步六孤荣的后尘。李诨听了下面人报上的元嘉说的那些话,坐在榻上呵呵冷笑。“那个蠢货真的说,护不住那两个公主做皇帝还有什么意思?”“是真的,小人哪里敢欺骗大王。”“嘿——!”李诨奇了,“我平日里也没听说过常山王是个傻子啊,怎么生出这么个蠢货出来?”他这会对元嘉是半点尊重也无了,遇上这么一个皇帝,李诨都怀疑当初步六孤肇是不是就是因为元嘉是个蠢货才立他为帝。“好了,你再去盯着。”李诨说道。这长女的夫婿是个拎不清的,做出公然和两个公主私通的丑事来还不知道遮羞,他给人把脸擦干净,还不领情,反过来还怪他!李诨从榻上起来来回在屋内走了几圈。在洛阳里的皇帝只要是个乖乖听话的就好,要是不听话给他找麻烦,那就别怪他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想起那个皇帝女婿吼女儿的话,李诨想着,该别是这皇帝把皇后当做他来骂吧?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羽林郎妹纸丢的火箭炮,土豪我们来做好朋友!清查贺霖以前听说过,新婚蜜月夫妻俩是蜜里调油,谁也离不开谁。可是她这会恨不得把黏在自己身边不走的李桓给一脚踹回他自己房里去。李桓所谓的婚假不过就是一天而已,过了这一天照样要早上天还没亮就要去上朝,上朝之后事情还没完,需要到官署里去。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家里基本上都要开夕食了。但就是这样,李桓用过饭食,和母亲贺昭说过话带着弟弟妹妹玩一会,必定就是要到贺霖那里缠着她不放。弄得她颇为烦躁。李诨这一年比往年要晚些去晋阳,他对于守卫皇宫的那些将领做了些许调动之后,带着大队人马向晋阳出发。晋阳位置之重要,连续步六孤家和李诨都不敢掉以轻心,当家的家主,必定是要守在晋阳半年,洛阳让长子镇守着。一旦有事,父子来回也好互助,不至于被人一块端了。李诨一走,李桓就好像是出了笼子的鸟一样,浑身上下都飘着一股欢脱劲儿。晋王府里,晋王不在,自然是世子当家。李桓行事在表面上和李诨不太一样,李诨比较偏向于那些一同打拼的鲜卑将领,但是李桓和汉人走的比较相近,就是他门下的宾客也是多汉人,其中也有鲜卑人和其他汉化的比较重的胡人。父子俩在这个上面颇有默契,李诨也从来不干涉李桓如何用人。但李桓这样的做派到底是让有些人颇为不满。初夏的洛阳,牡丹花期才刚过,那些爱美的贵妇人们让人照着牡丹富贵雍容的模样用丝绢扎了戴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