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颗小小的心里,只能装的下他一个人。
没有爱的话,恨也好……
祁元白快走到最深处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道,与所有声响皆不同的声音。
纪父尖锐的笑声有些疯癫,穿透层层空气,传到祁元白的耳中。
直到他看见祁元白的衣角,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笑声未停,反而越笑越大声。
随着祁元白不断走近,纪父在牢中的样子全部展现在他的眼前。
纪父发如枯槁,全部毛糙的结在一起,脸上斑斑血迹已经氧化成深褐色,结成痂挂在布满皱纹的脸上,随着他大笑的动作而晃动。
双手被足有成人小腿一般粗的铁锁链拴住,挂在牢房的吊顶上,脚尖艰难的垫着,只能堪堪挨到地面。
锁链锁住的手腕处成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两只手掌握紧成拳,因为充血而变得紫红,涨大了一倍。
被高高吊起的手臂,却因为失血而惨白干瘦的像骷髅一样,配上他那副疯癫的模样,诡异极了。
看管纪父的狱卒,恭敬上前,替祁元白将牢狱的门锁打开,方便他进去。
纪父仰起头,看着祁元白的脸,恨得咬牙切齿,骂道:“孽种,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你是上天命定的煞星,你害死了那么多人,每一个靠近你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祁元白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话,“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朕也没必要听你废话了。”
神色未有半分变化,这些话他早就听到耳边起茧子了。
命定煞星又如何?
现在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他想要谁活,谁就得活,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他才是这普天之下唯一的主,天命算个什么东西?
祁元白说完,一甩衣袖,转身准备离开。
纪父像是生怕他会走一般,赶忙道出一句,“你爱我儿纪扶玉,可我儿从遇见你开始,就是一场谋局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可祁元白却听得清清楚楚。
祁元白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紧盯着纪父,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纪父见祁元白果然上钩了,便继续道:“呵,你以为,你一个废宫里的孽种皇子,凭什么能得到我儿的青睐?”
“那时我儿贵为太子伴读,是上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对象,为什么突然会救下你,日日去肮脏杂乱的宫殿,教你读书识字?”
“甚至与你心意相通,不惜抛下一切也要救你出宫?”
纪父说的每一个问句,都是祁元白心中疑惑的点。
这些问题,从前被他深深压在心底,不敢表露,如今却被一整个掀开,暴露在空气之中。
纪父见祁元白表情有些许松动,便知道此事或许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