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岑一想到这,心中的恨意就无法控制,他嫉妒的双眼发红。
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做,到头来一切还是会被纪扶玉夺走?
他紧攥织金华服那昂贵的袖口,丝滑的布帛被掐出痕迹。
可这又怎么样?反正祁元白能让他出来见纪扶玉,就说明对纪扶玉还有恨。
只要恨还在,他把那些陈年往事烂在肚子里,他们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
祁元白永远不可能知道,那年他双腿尽断后,那些治疗所用的名贵药材,都是纪扶玉用生命换来的。
而他只是一个帮纪扶玉送药的小偷。
等到祁元白所做之事皆无法挽回时,这些真相对于他们来说,还重要吗?
哈哈哈哈,申岑越想心中越畅快。
他弯下腰,用力掐住纪扶玉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
纪扶玉脆弱的脖颈被迫伸长,申岑干脆不再装了,厌恶的问道:“怎么,不肯?”
他故意侮辱道:“这都是陛下的意思,本宫哪有这样的权力能随意处罚宫人。”
纪扶玉有些失望的看向殿门,他知道祁元白就在里面,让申岑出来为难自己,也一定是他的意思。
呵,当真是帝王无情。
纪扶玉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撑着膝盖艰难的站起身来,瞥了一眼申岑,径直走向那个结了一层厚冰的湖。
殿外这片湖长度足有二十多米,因为忽然一夜寒气到来,湖面上几乎一夜成冰,许多植物都没来得及凋零,就被冻进了冰湖。
毫无规律的伸展的枝丫,从厚厚的冰层上穿出来,就好像布满荆棘的密林,一旦有生物从中穿过,会被刺的血肉模糊。
纪扶玉没有犹豫,走到对岸,噗通一声脆响,跪在了坚硬的冰面上。
上面穿插出来的冻硬了的植物,一下子就将他膝盖处的袍子划破,直接划到皮肤上,霎时鲜血就从膝盖处洇了出来。
纪扶玉只是皱了皱眉头,背脊依旧挺得笔直,这才停了一会儿,流出来的鲜血就站在冰面上。
扯动一下都是痛入骨髓。
一下一下移动着膝盖,膝行于冰面之上,所行之处,皆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纪扶玉失血与疼痛交加,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失了血色,变得苍白起来。
短短的二十米路程,硬是被纪扶玉走出了长途跋涉的感觉,越到后面,每走一步都需要缓上一会儿,才能继续。
申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痛快极了。
纪扶玉,曾经你不过是光环加身,如今你失去一切之后,也只是一个卑贱的凡夫俗子而已。
虚伪的爱意能存在多久?总有一天我会彻底取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