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再是家,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不再需要任何光亮。
直到这一刻,坚硬的外壳被温暖的阳光破开,溃不成军。
唐屿换了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生怕吵醒了许奂宁。
他怕许奂宁醒来睁开那双虚伪的眼睛,那种伪装出来的柔情,简直比刀子捅进心脏还要疼。
唐屿在许奂宁身旁紧挨着坐下,感受着他的体温缓缓透过衣物传递过来。
竟是一派岁月静好。
可惜好景不长,还没坐一会儿,就听见许奂宁小声的说着什么。
唐屿不想听,可空旷的大厅仿佛把声音放大在他耳边。
许奂宁蹙着眉,轻声呢喃到,“不要,好疼。”
他还在睡梦中,语气轻轻的,就像在撒娇一样。
唐屿心情瞬间跌落谷底,每一个字都好像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
他的脑海中全是许奂宁和别人在会场上的亲密举动。
一会儿又变换成许奂宁在别人身下娇喘,因为疼痛而皱着眉,双手无力的推拒着,如同猫儿一样在别的男人胸膛留下几道无关痛痒的红痕。
许奂宁失神的表情与在宴会上被他亲吻后的表情融合。
原来那时对我不抵触,是因为把我想象成别人了吗?
唐屿暴怒的情绪已经达到顶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真的怀疑自己快要疯了,还是已经疯了。
为什么他的情绪总是被许奂宁轻易支配?
许奂宁在睡梦中被唐屿的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好不容易聚上焦,却看见唐屿黑着一张脸坐在他身旁。
魂都要吓飞了。
本来刚才梦见那天被许母威胁着做手术,就已经够吓人的了。
这会儿又看见唐屿这祖宗一脸要吃人的表情。
许奂宁瞬间清醒,他不知道哪里又惹唐屿不高兴了。
暂时先把疑惑抛一边,在桌上端起一杯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唐屿。
嘘寒问暖道:“你回来啦?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唐屿紧盯着许奂宁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真心。
许奂宁越是这样卑微,唐屿就越是生气。
他这会这样永远是因为别人。
看唐屿半天不接水杯,许奂宁手都举累了,脾气也上来了。
本来胃里就难受,还等他等到大半夜,都没休息好,还要被人摆脸色。
许奂宁把水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一声轻响。
眼含怒气,“你爱喝不喝!”
说完便起身准备上楼睡觉,不想再理唐屿这个笨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