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公众只想看他们想看到的,真相如何他们也许并不在意。
也许过一段时间,这件闹得如此不堪的事情就会被淡忘,渐渐被时间抹去。
屏幕上的白光反射在许奂宁脸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苍白无比,嘴唇紧抿着,没有一丝丝血色。
原本盛满光芒的眼睛也暗淡下来,再也没了往日的神采。
随着长文的发布,恶评一条条的弹出,淹没整个页面。
唐屿心疼的要命,伸手蒙住许奂宁的眼睛,不让他看,把他的头摁向自己的胸膛。
包间里很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声音。
可唐屿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胸口的衣服被滚烫的泪水浸湿,许奂宁的肩膀控制不住的抽动起来。
许奂宁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轻轻呢喃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唐屿紧攥到青筋暴起的拳头缓缓松开,轻轻拍着许奂宁的背。
虽然许奂宁没有说出那个背后搞事的人到底是谁,但聪明如唐屿,用后脚跟都能猜出来,是许木。
除了他还有谁会对许奂宁抱有如此大的敌意,又对这些辛密了如指掌,痛击要害。
他的太阳失去了光彩,他一定会让伤害许奂宁的人付出代价。
许奂宁和唐屿在包厢一直枯坐到天黑。
许奂宁回许家清理他所留下的东西,他拒绝了唐屿陪他回许家的请求,独自一人返回了许家。
许奂宁一踏进熟悉的宅院,就感受到一道目光紧盯着自己。
大厅的灯没开,借着月光,他抬头一看,许木正站在楼梯上。
许木缓缓的走下楼梯,“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别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许奂宁疏离的回答道。
许木走到许奂宁面前,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但此时借着月光,看起来渗人的很,“哥哥这样说话我会伤心的。”
许奂宁后退一大步,尽可能远离许木,“许木,我恨你。”
许木做出这样的事,要说许奂宁心中没有一点怨恨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原谅许木。
“许奂宁,你有什么资格恨我?”许木神情变得激动,上前钳住许奂宁的手腕,“你占了一个属于我的家十五年,占了我的父母,占了我上学的资格,占了本该我拥有的爱。”
许木的脑海中闪过那些痛苦的回忆,“你知道我那十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自打我刚记事起,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皮肉,不被允许去读书,日日上山劳作。”
“五岁的时候,我在河边打水,那两个木桶加起来比我还高,我被压的跌到河里,根本站不起来,那河水冰凉刺骨,没过我的口鼻,河水里细碎冰碴从我的皮肤上划过,像刀割一样。”
许木忽然勾起嘴角,眼里露出希冀的光,“让我猜猜,那个时候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