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寥寥几片树叶被秋风卷起,又缓缓落下回归地面,就像失去归宿的许奂宁,找不到自己的根在何处。
风霜露重,冷风吹得他浑身发抖,他最是怕冷的人,入秋后连凉水都不愿沾一下,总是穿得厚厚的衣服,缩在暖房中。
可是他现在他没有家了。
许奂宁抬起头看着闪烁的路灯,明亮的灯光刺痛着他的眼睛,泪水很快蓄满眼眶,他拼命仰头,不让泪水落下来。
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的骄傲破碎。
突然,一根折断的钢管从远处飞来,划破寂静的夜空,带出尖锐的破空声。
许奂宁转头看见钢管飞来,维持许久的泪水从眼眶滴落,摔在地上,沾上满身泥泞。
这一切好似在他眼中放慢了一般,他躲不开,也不想躲。
或许这样死了,就能解脱了……
他闭上眼睛,安静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嘣的一声。
一块铁制广告牌横挡在身前,飞来的钢管撞击上广告牌,发出巨大的声响。
冤种豪门养少爷6
许奂宁泪眼朦胧中看见一个身影挡在身前。
是唐屿。
他怎么会在这?
他穿着一件洗到泛白的黑色衬衫,站在月光下,像是被月光镀了一层银。
许奂宁才注意到,唐屿额头上渗出血迹,打湿额角的发,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流,聚集在下巴处最终滴落,看起来渗人的很。
唐屿把铁质广告牌往追来的一群人身上一砸,拉着许奂宁就开始狂奔,穿梭在各个街道巷子中。
狂风吹起他额前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即使在逃命却还是平常那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就这样一直跑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甩掉那群人,才终于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式居民楼前停下脚步。
许奂宁从来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累的快不行了。
扒在唐屿身上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死活不肯再动一步。
然而唐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猛地松开牵着许奂宁的手,推开他,渐渐泛红的耳根隐藏在黑夜中。
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送你……回家。”
可能是两人站的近,这微小的声音还是被许奂宁捕捉到了。
许奂宁晃悠一下,稳住身形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着头,看不出神色,“回家?回哪个家?我没有家了。”
唐屿听到这个回答也没再继续往下问。
气氛有些凝固,许奂宁换了个话题。
“好冷啊。”刚刚逃命跑出一身汗热得很,现在停下来被夜里的冷风一吹,冷的他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