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次苍凌没有拒绝亲密但周祈远始终明白这一刻只是个‘错误’,是苍凌允许的一个错误,而他自己也不受控制地犯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实在有点可笑。
苍凌眯起眼,“我刚刚在想……如果一个人总觉得欠一个人很多而且他不想去还,那可不可以让这关系再糟糕点再乱点,糟糕到谁也说不清谁的得失那会不会都好受点?”
如果他跟周祈远这个不温不火的关系让苍凌觉得承担不住对方付出,那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乱来?
让这关系掺和得不干不净会不会就不用想着欠了什么算清楚什么,周祈远态度强硬侵犯他,那他撩拨后直接翻脸走人算不算一样的流氓,这样两人的关系是不是看起来没有那么的不平等。
风吹得呼呼作响,屋檐下挂的风铃像远古传来的密文,周祈远轻轻吸了鼻子并没有给苍凌答复。
“真心不代表换来的就是真心,你又何必执着于叫醒装睡的人呢。”苍凌擦去脖处热气留下的细汗,淡声道,“这么晚了就留在这里休息吧。”
苍凌自顾自走向屋子没听到身后脚步跟来的声音,他侧身望过去只见墙上树枝在晃动。
如苍凌所愿接下来几日里没有瞧见周祈远身影,两人之间传话的都是修安,苍凌被几次请去御史台发表建议,日子又开始变得忙碌,这头没出御史台院多久就听得街上人纷纷讨论。
“那是真动手啊!”
“赶在大街上动手真反了天了。”
“可不是嘛这几天都少出来喝酒哇,京中这种事频频发生不太平。”
“诶诶禁军出动了!快让路。”
苍凌正在一家酒肆闲坐着,底下禁军成对出没,楼上客人都纷纷伸出脑袋瞧,很快有新的客人加入并且带了新物料,众人都噤声听他道来。
那客人用袖子边擦脸上的汗边迫不及待道:“御史台的人被打出人命了!那一群乞丐都被禁军拖走了不得了啊!”
这无疑是惊天消息,连旁落里默不作声的苍凌都惊着了,苍凌赶紧结了账跑回案发地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又匆匆跑去御史台见付清,院里人丁稀少但好在碰见了一人。
“请问付大人在吗?”苍凌逮着人问。
那人正关门呢头也不抬道:“大人进宫了!”说罢便跑开。
等苍凌知道一切具体内幕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修安一通讲完叹息道:“这位宋达也是倒霉透了,本就理论几句谁承想对方是个暴脾气直接棒子捶人头上,气过头来发现自己杀了朝廷官员悔都来不及,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苍凌:“那群人说是突然起的冲突人都差踩上御史台门了,这么明显的故意杀害,影响太恶劣了。”
修安:“是啊这件事现在大街小巷都传的厉害,还有人敲鼓鸣冤闹到京兆伊那儿去了。”
宋达意外身死一事像是给一山野的枯草扔了火苗烧的旺,御史台的官员连夜上书,如果文吏革新走到现在还是保留了点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