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远:“小时候吧。”
“也是,你所有的不快乐都发生在小时候当然会梦到那些。”苍凌脑袋靠向后门,“那你会不会麻木,梦了这么久现在是不是不会那么难受了?”
周祈远:“不会,麻木会让人迷失方向,忘记了就不会恨了,那样跟死了没区别。”
苍凌微顿,他能感觉到周祈远活着是不是说明周祈远的恨意到一种几乎执着的恨了,“倘若有一天仇人死了你该怎么办?”
周祈远的回答如他所料:
“会死。”
苍凌弯起嘴角挑衅道:“那你死之前能不能让我上一回?”
车内犹如被扔了几吨冰块气氛冷僵,话出去瞬间苍凌被周祈远猝不及防措手不及的目光盯死连狡辩的理由都想不出一个,他恨自己酒后胡言,如果不是本来喝酒脸已经红晕了不然此时得丢人到一里地外去了。
周祈远终于眨了眼,苍凌确信对方肯定是被吓到了因为他自己也被吓到了,就好像一直乖的好学生突然在长辈面前大声说了句脏话,这种冲击力强烈到彼此都要反应迟钝。
“我就是突然觉得你那天提议挺好的,一物换一物是很公平……像你说的等你坐上了那位子你就要去死那我岂不白忙活了,实在不可以你给我钱我也收的。”
苍凌一通说完自认为逻辑链完整脸便不再觉得那么疼了……
周祈远微歪过身面向苍凌,眼睛轻弯下小弧度,像个被弄痒下巴的狐貍在眯眼,语调上扬:“你真这么想?”
苍凌这时候可没让出主动权,斩钉截铁道:“是啊,你也该庆幸我这么大度吧?”
车一个急剎苍凌是被周祈远的手拦下了要飞出去的上半身,他差点脑震荡,外边老胡还不知里面状况大声提醒道:“到侯府哩!”
苍凌下脚意料之中周祈远也跟进来,老胡看有情况便自己拉车离开。
下了地苍凌整个人踏实不少,那股恶心劲慢慢消失,但车上那一幕让他有些发慌,苍凌问道:“人都走了你等会跑回去?”
周祈远:“我只是再确认一遍你有没有醉。”
苍凌刚想说人一般喝醉了也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就被拉住了手臂,周祈远一向力气大一个拽人的动作苍凌就被抵上门。
苍凌压根不示弱反捏住周祈远手腕狠声道:“我可清醒着,这个情况下你要想挨拳就动手吧。”
周祈远一只手已经很熟稔地覆在苍凌的颈处,道:“往上看。”
苍凌忍着骨髓里窜出的麻感如他所愿目光扫到周祈远脸上,他马上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近了,能在这个昏暗环境里看到瞳孔上的白点波光。
“你脸上是不是抹东西了?”说着直接食指勾了勾周祈远脸颊,仔细一看还真是抹东西了,像是白粉准确来说应该是女生用的化妆品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