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褚瑞在路上颠了大半天,还真有点饿了。
晚饭是四菜一汤,对农忙季节的况家来说称得上丰盛。卖相不算好,闻起来却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一看就很有食欲。
“来,不要客气。”况村长不停往他碗里夹菜,嘴里念叨着,“别光吃饭,也吃点菜啊。”
褚瑞这边咬着软烂的萝卜,那边又夹来一块红烧鱼,碗里的菜堆得冒了尖儿,他只好不停扒进嘴里。
才吃一口,就吐了出来。
褚瑞叫道:“好咸啊!”
咸到极致为苦,舌根不受控地抽搐,紧接着分泌大量津液。
他捂着喉咙干呕起来。
什么黑暗料理,也太难吃了!!!
翟肖奇怪:“咸吗?我怎么没感觉?”
“这块肯定不咸了。”况村长仍在热情地夹菜,“再来一块。”
碗里又多了一块鱼,乳白色的鱼刺从肉里探出,犹如整齐排列的、小米粒儿似的牙。
褚瑞连连摆手,一股恶心感油然而生,他忍不住捂嘴冲了出去。
阵阵呕吐声从屋外传来。
“我早提醒过你了。”余婶瞥了一眼丈夫,出言责怪,“自家做的咸菜和酱油,味道偏重,小瑞会吃不习惯的。”
“菜咸了,多喝汤不就好了。”翟肖顺势打圆场,“这孩子也太夸张了。”
况村长盯着面前的剩饭碗,沉默了片刻,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来。
“怪我,怪我考虑不周。”
“你今晚做得过分了,不吃就不吃,闹什么脾气?”
褚瑞刚从厕所出来,拿着洗漱杯:“谁闹脾气了?”
农村是旱厕,味儿大不说,一入夜蚊虫全嚣张起来了,咬了满腿的包,他还没诉苦呢,翟肖倒先怪起自己来了。
褚瑞脸上阴云密布:“我那是吃不下去,吐出来了!”
“好,就算是咸了,你当众表现出难吃也非常不礼貌。”翟肖摊开双手,“直播间观众投票结果出来了,一致觉得你该和村长道个歉。”
“真烦你们这群人。”褚瑞说,“难吃就是难吃,实话实说,他下次才能改进。”
“何况——”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双眼在夜晚格外明亮,“你还得感谢我给节目制造争议话题呢,要不然你们哪有热度?”
“祖宗,求你别说了。”翟肖吃了一惊,连忙捂住麦克风,无奈妥协,“直播间的观众在等着呢,哪怕做做样子也行啊。”
“我就不!”
褚瑞转身就往屋里走。
“我们节目组付过出场费了。”翟肖大声叫他,“你不录节目,就是违反合同!”
“你当我愿意过来啊?不高兴了,就快把我送回去啊?”褚瑞毫不客气地回怼,“谁拿的出场费,你找谁呗,反正不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