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用心呵护它们,牡丹,花中之王,她以此借喻自己。
岑以观想,她配吗?不配!更不配母亲的牡丹。
价值千金的牡丹花,种在秦氏的院子里,简直可笑。
她抬手叫人,吩咐道,“把这株牡丹,连根带土挖走,一片叶子都不能留。”
说干就干,镇国公治军严谨,治家也或多或少带了点军中的风气,是以家仆办事果断,干脆利落,深得主人心。
岑以观说连根带土,他们必是把整片地全部挖走,连点碎屑都不留。
秦氏气的发抖,“你大摇大摆的来嫡母的院子里,就为挖走我的牡丹羞辱于我?大姑娘,我知你是姐姐留下来唯一的女儿,知你身份尊贵,也用不着如此折辱人!你要牡丹,我拱手送出又有何妨?难道……”
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岑以观反手再次给了她一巴掌。
“什么你的牡丹?是我的牡丹!我母亲的陪嫁,是我的东西!我的东西,要你来送?”
“秦氏,我母亲的东西,我都会拿走。这座院子也是母亲的院子,但我是个大方人,既然你住习惯,那就不要搬了。院子留给你,属于母亲的物件,我全部带走。”
“哪怕是一株花,一根草,那也是镇国公府带出来的东西!你什么样的出生?也配动我母亲的东西?”
岑以观说的盛气凌人,秦氏气的指着她的脸直发抖,“哎哟”一声,倒在地上,准备开始捶胸顿足。
这时,岑以安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正看见岑以观在欺负秦氏。
她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岑以观,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她想推岑以观一把,结果反被大力甩出,跌撞在秦氏身上。
岑以安再瘦弱曼妙的身姿,到底是个大活人,一跌,把秦氏砸的不轻。
两母女撞做一团,痛呼不已。
岑以观蹲下去,目光放在岑以安头上那根珊瑚簪子上。
“这根簪子,是外祖父当年大破东海,东海王称臣敬献时上供给陛下,陛下赏赐给外祖父,外祖父又送给母亲为陪嫁。”
“它是外祖的功勋,也是黄氏的荣耀。于你,实不相配。”
她径直拔下簪子,递给小环收好。
岑以安头上少了珊瑚簪,一缕发丝凌乱,散在额间。
母女两人此时狼狈不堪,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要对岑以观动手。
“摁住她们。”她淡淡吩咐道。
待秦氏母女像被犯人一般摁着跪在地上时,岑以观慢慢坐在椅子上,“当年你们不懂规矩,母亲在世时,鲜少前往伺候。当年跪的少了,如今跪一跪我,倒也无妨。”
“放心,到底是父亲的继室,到底是我的妹妹,多少带了点血亲。我不会对你们怎样,拿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就走。”
怡安堂的丫鬟仆妇们被吓得不敢动弹,见岑以观的人进进出出搬东西,根本不敢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