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后面话语含糊,人根本听不清,只能听见她一直在打哭嗝,让岑以观一阵厌烦。
代越柔和岑以观的反应落在劫匪的眼中,让他们心头闪过一丝异样。
哭着的那个,才是正常反应。一脸无所谓像大爷似的坐着的那个,总觉得有点古怪。
劫匪甲对劫匪乙说,“没哭的那个,你不觉得脸上的表情有点渗人?”
常年与人厮杀,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对危险的感知尤其敏锐。眼前的女人,带给他一种诡异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想避开。
劫匪乙“切”了一声,“你小子没事吧?一个姑娘家,就把你吓住?刀口舔血多少年了,还能怕个娘们?!”
“看老子当着你的面弄她一回,把她折腾的哭一哭,叫一叫,你小子就不害怕了吧……嘿嘿……”他摸向腰带,狞笑着朝岑以观走去。
此举瞬间将代越柔吓得失声尖叫,尖锐的喊声让岑以观闭眼偏头,神色不耐。
劫匪甲准确捕捉到了她的神色,处于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
来不及拦住径直走去的劫匪乙,他张张嘴巴,到底没说话。
劫匪甲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试图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后续。
他没必要提醒别人,甚至,有人愿意帮他试试那个女人的底细更好。
劫匪乙居高临下的盯着岑以观的脸看,啧啧道,“真是好一张漂亮的小脸蛋啊,本来不知道便宜京城里哪个小混蛋了,今天先给老子尝尝鲜。”
“你确定吗?”清冷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吓得他浑身一激灵。
等搞清楚声音是从岑以观身上传来时,骂了句脏话,“特娘的,吓死老子了!什么玩意儿!神神叨叨,还怪渗人,吓得老子都起不来了!”
他把岑以观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准备给她来一脚,狠狠踹过去。
抬腿,动作在此刻静止。
岑以观不知何时动手,抓住了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劫匪乙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痛意从腿部袭来,好像有五根钉子,直接扎到了骨头里,痛的他心头一凉,冷汗刷一下流下来。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双从低处抬起仰望他的眼睛,空洞的彻底,根本不像人看人的眼神,更像是人看动物的眼神。果断而锋利,毫无波澜。
这种感觉,像是他杀鸡的时候,抹脖子的一瞬……
鲜血溅了代越柔一脸,她彻底止住哭泣,神色茫然,半张嘴巴,眼神涣散。
岑以观手轻轻一松,劫匪的身体轰然倒地。
地上很快汇聚出一条血流,蜿蜒流到劫匪甲的脚边。
岑以观站了起来,“看来你很识时务。”
这话是对劫匪甲说的。
劫匪甲把手上的刀藏到背后,摊开双手,以示友好。
“我这就走,大家求财,更求命。我见了血,懂事。”
他方才所见情形深深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地上呆立不动的女人行动敏捷的如豹子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刀,反手一刀割在前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