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有财默默的给自己添了第二碗酒,“崔大娘死了,崔叔其实也想生男娃,不过年纪实在大了,折腾不了,所以对崔花啊,那是寄予厚望。”
“县里的女娃娃小小年纪就要出门干活,唯有崔花不用。不仅如此,崔叔还送崔花上私塾,从小把崔花当男孩子养,就指望她将来有出息。”
侯九叹道:“其实女娃娃也好,崔叔家开的是胭脂店,女娃娃不正好卖货?坏就坏在上这几年的私塾。你想想看,一堆男娃里头混一个女娃,能不出事?”
“崔叔拿她当男娃养,崔婶拿她当女娃养,一边跟娘学刺绣涂脂抹粉,一边又被爹打扮成个斯斯文文的书生。一来二去,在私塾里闹出事了。”
屠青知道细节,崔家没少骂姬媒婆,姬媒婆对崔家的事门儿清,重点关注姬媒婆的屠青,也顺带对崔家的事十分了解。
屠青兴冲冲道:“这事我知道!崔花没成婚的那两年,私塾里好几个男娃为她大打出手,听说脸都打破好几个,还有寻死的呢。我那段日子尾随……咳咳,不是,跟在老鸡婆身后,没少捡到酸书生写给崔花的诗。”
“反正她的婚事啊,那叫一个折腾,可把崔叔崔婶愁白了头哈哈哈。”
侯九一拍桌子,“可不是嘛?你说说,好不容易折腾成婚了,本来以为都没事了,谁知道今天又闹出个大动静。”
屠青撺掇他继续说,“今天到底是什么动静,快给我们说说。”
侯九道:“前两个月,她婆婆嫌弃她出嫁前和好几个男的纠缠不清,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看她不顺眼。崔花又不是个能忍的人,再说,崔叔给的嫁妆多丰厚啊,那么多钱傍身,也没必要忍气吞声。”
牛大插话:“两个月前的事我知道,崔花打了她小姑一巴掌,还把她婆婆气晕过去了。当时事情也是你去处理的。”
侯九:“那可不,这几个月尽处理她的事了。”
佘有财:“不对啊,打了小姑,气晕婆婆,她婆家还能留她?”
侯九:“可算是说到重点了。必定是不能留的,所以今天她相公写了休书。”
佘有财一脸古怪的看向侯九,“老侯,你不会是帮忙递休书去了吧?”
侯九没好气,“我是这么傻的人?我去递休书,被崔花暴打的不就成我了?”
路蕴一口酒喷出来,“崔花还暴打谁了?”
好凶悍的姑娘。
侯九:“自然是她相公啊!把人打的那叫一个惨,要不是实在打的惨,也犯不着衙门过去解决。”
“好家伙,崔花当场把休书撕了,她婆婆小姑又哭又闹,崔花见着那封休书,直接把两人狠狠打了一顿,连带着她相公一起,三个人,一个不落。我过去的时候,就见崔花跟女山贼似的,把三个人收拾的一声不吭,他们三看见我都不敢大声叫唤,只敢低头呜呜的哭。”
侯九指了指他的眼睛,“只敢用眼神示意他们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