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心疼的一塌糊涂,把他搀扶起,又从口袋里抽出了两张纸给他擦嘴。
“不会。”
他把那人稳稳扶起,心想,善良的人活该受人欺负吗?
善良的人不曾反抗就活该受人欺负吗?
他的拳头死死的攥着,搀扶着醉酒的人,站在路边等车。
总有些人该遭报应的。
谢揽风洗完澡就去敲队长房门,里面隔了许久才有动静。
他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却发现队长和往常一样亲亲他的嘴角,神态并没有什么变化。
房间里暖黄色的灯照在队长的发顶上,谢揽风看的入迷,周行川却忽然把手机摁灭就熄掉台灯。
他翻身将人抱住,声音闷闷的,“快睡觉。”
谢揽风知道周行川有事瞒着自己,但并不打算对自己讲。
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和当初他三番推拒不要和自己在一起有关系。
可能是家里的原因,也可能是一些他不太清楚的事情。
只不过他每次看到他哥拿起手机接电话心头就下意识一颤,害怕是对上家里面的事,而他又帮不上任何忙。
他看得见,摸得着,却心中不得安稳。
谢揽风仔细观察过很多次,队长眼睫下总是有一层浅浅淡淡倦怠的青灰色,皮肤又白嫩以至于能够看得到细细的血管。
可奈何他每次亲吻都收了力道,还是没曾想一个轻轻的吻就能留下印子。
他哥也会在别人面前谈笑风生,周遭的那股气质,总是若有若无的在无形之中压人一头,却仍旧不自知,只是温和的成为耀眼的那束光。
可谢揽风却也看过他无处崩溃跌坐在地面,愤怒的将手机砸向地上的一面,无助,脆弱,仿佛他背过身去,就是旁人难以窥见的深刻鞭痕。
就好像他看到的永远只是他的身体构造,他的外部表情和动作,却永远无法通过厚厚的镜片试图窥视到他爱人的内心。
和他在一起之前,爱与不爱的天平一端,他更在乎自己的爱,而现在天平在向另一端倾斜,另一端是他爱人。
他哥的痛苦胜过于自己的爱情。
谢揽风想,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他想不出来理由,最终只能无助的摊下手,试图将人紧紧搂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摆脱疲软无力的诅咒。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谢揽风低头,轻轻吻他哥的头发。
他想当一个合格的爱人,也想分担他的苦与痛。
但有的时候无能为力更上一头,究其根本原因便是人间非乐土,各人有各人的苦难。
没人能将其混为一谈,也没人能轻易的体会到彭所感受到的痛苦。
谢揽风也只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他懂的也不比别人多,可满腔赤诚爱人的那点心,他毫无保留的全都捧了出来。
能暖一点是一点。
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