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擅算术,何不算算我们能两清吗?我救过你多少回?说了多少次不要卷入这些事里头,你听了吗?”她的疏离与恐惧让他瞬间失了方寸,还没细想便反驳道。
阿初张了张唇,黑眸微睁,手腕处一阵麻痛,又惊又怕的心情瞬间被气愤取代,当下也不爽了,“是,顾大人是救过我,可我何尝不是又跳水又背着你荒野求生?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话,卷入这些事是我自找的吗?放手!”
气死她了,若不是为了查证自己换魂的事,若不是为了慧觉大师,她管别人借尸还魂还是杀人越货啊?这人当年想要拿剑杀她,如今还想着气死她吗?
她如今连他的名字都不唤了?好一个顾先生,好一个顾大人!
顾思衡强压着怒气,那些生怕吓到她的阴鸷快要翻涌而出,“我说了多次少不立危墙,你做到了吗?若我没及时赶到,你如今……”
“你这是怨我给你找事了?”阿初脑子一片混乱,被他说的委屈极了。
“我何时这般说了?”顾思衡一愣,被她委屈的神色弄得心乱无措,蓦地从慌乱中回神,有些挫败地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蠢话。
“就刚刚!”这年代没有录音,气死她了!阿初怒瞪着他。
两人莫名其妙地陷入剑拔弩张的紧绷中,忽然一道女声从门边传来,打破了两人的对视。
“初宝?顾……先生?”
阿初率先别过头,看向门边的姑娘,“春华……”
委屈得带了点哭音的嗓音让严春华神色一凛,清冷至极的眼神扫过脸色不好的顾思衡,朝阿初伸出手,“初宝,过来。”
阿初拂袖挣开他的手,跑向严春华,伸手抱着她的手臂。
顾思衡瞠目看着她依靠在别人怀中,一阵郁气席卷他所有思绪,脸色晦暗,眼底仿佛蒙了层化不开的冰般,把骤生的狠戾与翻涌的阴翳尽数藏在冰下,“严姑娘。”
严春华拍拍阿初的手,大概也猜出她对那人的纠结和抗拒,抬眸看向那边一身凛然气息的人道,“顾先生,我与初宝有约,先告辞了。先生请自便。”
说罢,福了福身,拉着人转身离开。
顾思衡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不由得抬手扯了扯官袍的领子,一口怨气怎么也吐不出来,估算了一下今日的事务,黑眸危险地轻眯。
定安侯府中,林晖莫名地觉得脊背一凉,回头看了看,“奇怪,是错觉吗?”
直球
“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跟我算谁救谁次数多吗?是要跟我清账吗?”
寝室内,一抹秀挺的身影端坐在窗边的书案前,那腰背便是以尺子度量也不差分毫。与她相比,趴在床上捶床板的姑娘仪态差了不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