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问明天早上熬啥稀饭。”
江进:……
晚饭还没吃完呢就想早饭的事。
夜幕漆黑,月牙被漂浮的黑云笼罩,除了食堂这边散出的亮光外,其他地方被浓郁的黑夜吞噬。
温南紧紧挨着陈叙,男人身上散发的热气将她包裹,冲散了一丁点恐惧,走出食堂,路过部队大门,两人逐渐步入漆黑的夜色里,半人高的草丛被风吹得刷刷响,一条土路一直延伸到石桥那边,路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男人手心干燥有力,低头跟她说话时,灼热的气息吞吐在她鼻息间。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陈叙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温南的手背,她的手很小,手腕纤细,单薄的身躯绷得紧紧的,带有女人馨香的体温紧紧贴着他,隔着薄薄的衣衫传递在肌肤上,让压制在身体里的躁动响疯狂的找到突破口,男人额角青筋绷紧跳动了几下,看着温南白皙的额头,耐心等着她回答。
温南根本不敢看石桥那边,另一只手用力抓住陈叙的手臂,男人手臂的肌肉跟石头似的,硬邦邦的,她抬起头,眼底的恐惧毫无遮掩的尽数落在陈叙眼里:“不在这里说,回家告诉你。”
温南走的很快,但那小步子在陈叙眼里依旧慢的很,看她一副警惕戒备的模样,陈叙逐渐失了耐心,尤其在快到石桥时,温南几乎是用跑的,抓着他手臂的手指都在用力,陈叙看了眼周围,见路上已经没人了,忽然侧身伸出另一只手臂撑在温南的臀部下,单手将她抱起来,忽然的凌空吓得温南惊呼出声,陈叙及时吻上她的唇:“别怕。”
男人另一只手臂抱住温南的后背,宽大的手掌覆在她后颈,将她小脸埋在自己的颈窝处,指腹轻轻揉按着她的后颈,缓解她身躯的僵硬。
唇畔还残留着陈叙的气息,她整个人几乎被陈叙紧紧包裹在怀里,男人强有力的手臂像是城墙铁壁,将她牢牢护在属于他的方寸之地,温南身子紧紧贴着他,隔着两层衣衫也能感觉到从陈叙身上散过来的热气,还有男性强烈荷尔蒙的汗味,也是,在太阳下训练一整天,军装都湿透了,怎么可能没汗水味?
周身都是陈叙的气息,逐渐驱散了温南心底的恐惧。
她下意识抬起凌空的双腿夹住陈叙劲瘦的腰身,双手却藏在陈叙的胸膛处,感受着男人胸口的心跳声。
几乎在温南的双腿夹住陈叙的腰跨时,男人浑身都绷紧了,偏偏怀里的人还有些不安分的乱动着,陈叙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声音在夜里哑的厉害:“别乱动。”
温南抿了抿唇,没再乱动了。
她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大腿根被陈叙冷硬的皮带扣硌的不舒服,就想着避开一点。
这个点都吃晚饭了,家属区许多家小院的灯都熄灭了,经过主巷子时,陈叙沉了口气,在温南耳尖上亲了下:“到家属区了,巷子里还有人,下来走路,别被人看见了。”
温南抬起头,偷偷瞄了眼,周围都是房屋,个别家的小院里亮着灯,已经过了石桥了。
温南松了口气,小声道:“好。”
她松开夹着陈叙腰腹的双腿,被陈叙放在地上,男人握住她的手,两人挨的很近,陈叙跟着温南的步伐走,怕自己走快了温南跟不上,一直到家门口,打开院门,走进家里时温南才松了一口气,她还没来记得转身,就被插好门闩的陈叙再次抱起快步进了屋子。
陈叙拉开屋里的灯绳,将温南放在床边,单膝蹲在她脚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这下可以跟我说了吗?”
陈叙身形高大,单膝半蹲着也不比她低,温南看着男人冷俊的脸部线条弧度,有些尴尬的说:“今天吴婶子跟我说,杏花村村西头老徐家的前妻五年前在石桥这边跳河自尽了。”见陈叙眉头轻挑了一瞬,似有些诧异是因为这事,顿时让温南尴尬的低下头,想到下午吴婶子和张小娥她们笑弯了腰,脑袋垂的更低了:“我害怕。”
她说出自己的恐惧。
男人薄唇溢出低笑,笑声在暖黄的屋里低沉磁性。
温南:……
她有些气闷,没好气抬头看他:“连你也笑话我!”
“没有。”
话是这么说,可男人低下头,健硕的肩膀轻微的抖动,显然是在憋笑,他一下午在部队训练都在琢磨小姑娘怎么了,谁惹着她了,结果闹了半天她是被已经不存在的人吓着了。
“陈叙!”
温南气呼呼的抬手拧他的手臂,男人手臂肌肉紧实,她拧都拧不动,顿时一股火憋在心里头散不去,一脚踹向陈叙,结果好巧不巧的踹到了男人那里,只听陈叙闷哼一声,握着她的肩膀的大手都紧了几分,温南甚至感觉到了轻微的疼。
温南吓了一跳,踹出去的脚赶紧规规矩矩的搭在床沿边,手指蜷了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陈叙额头浸出的薄汗,然后担忧的看向陈叙那里,结果下一瞬就被男人捂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男人的手心温热干燥,和他低沉轻喘的的声线截然不同。
“别瞎看。”
温南:……
眼前一片昏暗,听觉就被无限放大了,安静的房间里传来陈叙低喘的声音,温南后脊梁窜起一股麻意。
这喘气声太性感了!
她脸蛋有点红,小声问:“你、没事吧?”
眼睛看不见,但温南能感觉到,陈叙身子前倾抱住她,带着温热的薄唇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声音已经没了刚才的低喘,却带了极致的暗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