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笑道:“那我教你。”
温南不藏拙,将前后顺序和做法都告诉张小娥,等张小娥走后,她又把院里的菜地草拔了拔,浇了点水。
陈叙和昨晚一样回来的比较晚,吃过饭温南洗完澡就先睡了,明天要去食堂准备做糕点,她睡的迷迷糊糊听见院里传来哗啦的水声,不用想都知道陈叙在洗他的军装,温南翻了个身又睡沉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听见外面劈柴的声音才起来,她穿上衣服走出去,看到院里劈柴的陈叙,男人穿着工装背心军装裤,双手拿着斧头,弯腰弓背时,工装背心被背部匀称紧实的肌肉撑开,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结实,因为用力,皮肤下的青筋纹路绽开。
一大早看到这幅画面,别说,还真挺养眼的。
陈叙将柴摞起来放到一边,看向温南:“早饭做好了,在锅里温着,洗漱完我们吃饭。”
温南小脸绽开笑容:“好!”
她走到井边打了半盆水洗脸刷牙,等陈叙把柴火一摞摞抱到厨房里放好,温南也将饭菜端到了院里,两人刚坐下吃饭,就听见了墙头那边传来张小娥的声音:“温南,陈营长,昨晚石桥那边出大事了,你们知道吗?”
“出什么事了?”
温南好奇的问了一嘴。
张小娥伸着脑袋说:“你昨天跟我说的村西口的老徐家,就他媳妇昨晚也跳河了。”
张小娥就趴在墙头上,说起昨晚的事:“我还是今天早上出去听别人说的,曲小丽大晚上的跳河,被老徐救起来带回家了,杏花村的大队长和妇女队长都过去了,想问问她有什么困难,结果问了一晚上都没问出来一句话,你说说这徐家还怪了,前一个媳妇就是跳河没的,这个媳妇还是跳河。”
杜团长在那头叫张小娥赶紧吃饭,张小娥不耐烦道:“知道了。”
温南这顿早饭吃的心不在焉,陈叙给她加了一块肉:“这件事你别想,也别管,有保卫科的人会去处理这件事。”
温南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徐妮儿她娘怎么样了?
好好的为什么要跳河?她记得蔡宝说过,徐妮儿她娘去年生了个男孩,一个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抛下孩子选择自尽?
温南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她本来想着去地里看看徐妮儿,但想到她娘昨晚自尽的事,她应该没去地里,温南去了食堂,将今天的糕点提前做出来,食堂里也在说徐妮儿她娘跳河的事,吴凤和胡秀也想不通老徐的这个媳妇为啥也要跳河,温南发现,在所有人眼里,老徐很老实,对曲小丽和徐妮儿都很好,反倒是那母女两脾气怪,不知道老徐的好。
温南没心思待在厨房,她做好糕点就走了,回到家时正好碰见从杏花村过来的张小娥,张小娥喘了口气,拉着温南在院子里坐下:“快去,先给我倒点水,渴死我了。”
温南:……
她去厨房给张小娥倒了一搪瓷缸的凉白开,张小娥咕噜噜一口气喝完,然后说起杏花村的事。
昨晚十二点左右徐家爆发了一场争吵,没一会曲小丽就不见了,老徐头在家里看孩子,老徐和徐妮儿在村子里四处找,最后老徐在河边找到刚跳河的曲小丽,把她救上来,两人又在河边吵了一架,这次闹得挺大的,妇女主任和大队长还有保卫科的人都过去了,但老徐就说是两口子吵架,曲小丽一句话也不说,大家也只能劝劝他们两口子。
张小娥把缸里的最后一口水喝了:“我就纳闷了,这老徐家到底咋了,前一个媳妇跳河,这个媳妇也跳河,是不是他们家的风水——”张小娥说到这里倏地停下,歪头看了眼院门外,见外面没人,才小声说:“是不是风水不好?”
温南摇头:“不知道。”
张小娥坐了一会就走了,快到中午的饭点,温南洗干净手去厨房做饭,刚炒了一个菜出来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她以为是陈叙,头也没回的说:“再炒一个儿菜午饭就好了。”
“温南姐。”
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夹杂着愤怒和无力响彻在逼仄的厨房里,厨房里的光线暗下,身后‘噗通’一声,温南拿着锅铲回头,看见跪在地上的徐妮儿,吓了一跳:“你别跪啊!”
温南险些给她回跪过去。
她丢下铲子跑过去扶起徐妮儿,徐妮儿头发有些乱,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袖子和裤腿上沾的泥巴点子,徐妮儿很瘦,即便温南的手小也依旧能托起徐妮儿的手臂:“你先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温南刚将徐妮儿扶着坐在灶口前的板凳上,陈叙就从外面进来了,男人高大的身躯瞬间堵住了厨房里大半的亮光,他看了眼坐在灶口前哭哭啼啼的徐妮儿,眉峰微皱了一瞬,转身又出去了,温南走到厨房门口,只见陈叙将院门关上再度进来,她有些疑惑,低声问:“关院门做什么?”
陈叙道:“大队长和保卫科问了一晚上的事徐家人都没说,徐妮儿这个时间来找你,想必徐家的事见不得人。”
原来如此。
温南还没想到这些。
陈叙站在厨房门口,看了眼温南额头的汗,感觉到厨房里的温度,对厨房里的徐妮儿说:“有什么事到房间说吧。”
徐妮儿眼睛哭的眼睛红通通的,她抬头看了眼屋门外的陈叙,男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光是那体格就要高大的吓人,温南走过去握住徐妮儿的手臂,轻声道:“别怕,这是我哥,陈营长。”
徐妮儿点了点头,起身跟着温南去了她房里,温南拉着徐妮儿坐在床边,陈叙站在屋门口,等着徐妮儿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