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扬起笑脸,脸颊的酒窝香甜醉人:“好。”
男人看着脸上的笑容,莫名的觉得有些扎眼,他知道温南一直想快点找到温国给她介绍的对象,他倒掉盆里的水:“不早了,睡觉吧,明早我走的时候叫你。”
温南“哦”了一声,转身回到屋里,伸手把在屋门上,关门之际,忽然探头问:“哥,你这几天怎么了?我看你很少回来。”
陈叙看了眼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温南:“这几天在部队一直找你哥介绍给你的对象。”
听他这么一说,温南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陈叙讨厌她,不愿意见她,所以才躲着不回来,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那你找到了吗?”
陈叙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
说完又低头压井水,温南抿了下唇,没再问下去,关上屋门熄灭灯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哗啦的水声,望着屋顶漆黑的房梁。
没找到就没找到吧。
等明天她去了食堂也多问问别人。
这几天晚上陈叙很少在家,温南面上不说,心里一直在胡思乱想,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惹了陈叙不痛快,对方讨厌她才不愿意回来,今晚陈叙一回来,温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惦记食堂那边寻找对象的事,以至于晚上睡觉时都浑浑噩噩的,梦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
她梦见了前世的自己,被亲生父母推脱抛弃,扔在爷爷奶奶家里,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在家里她永远是那个被遗忘、抛弃的,没人在乎她的感受,更没人在意她的想法。
他们永远都高高在上的,用施舍的眼神看她,让她懂事听话,不然就把她赶出去捡破烂。
两个哥哥做错了事,爷爷奶奶训的永远是她。
温南从小就没有几个朋友,可以说来到这个年代后,赵小麦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与她感同身受的朋友。
梦里的场景将她从小到大的经历以快进的速度播放了一遍,温南第一次以上帝视角看着曾经的自己一步步艰难的长大,看着她一个人倒在冰冷的马路上,车流从她身边穿梭,无一人下来能帮她一把,能将她送到医院,她的身影从凝聚变的稀薄,渐渐的与马路融为一体。
“温南”
“醒醒。”
“我是陈叙。”
敲门声从门外传递进来,还有陈叙低沉焦急的声音,屋里面低低的啜泣声顺着门缝溢出,像是憋了天大的委屈和痛苦,连哭都不敢放声,陈叙原本躺在屋里,隔着一道墙听见墙那边传来温南的啜泣声。
他在床边坐了许久,那哭声一直持续,像是被人用手捂着,压抑着小声哭泣。
“温南——”
陈叙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极为清楚的传递到门里面:“我要踹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