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赵建良语气越发兴奋,“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陆行之不想回答他这个反问:“……”
“但是怎么办?”赵建良得寸进尺起来,“你的反抗和威胁都让我兴奋不已,所以你必须快点到我身边来,明白吗?”
真恶心!陆行之心里吐槽着,然后不耐烦回了句:“那你就等着吧!”
说完后,他不客气挂断了电话。
突发事故(1)
晚九点,云雾乡,“乡野里”工作室。
几台电脑,几张破烂的桌子,几个神情专注的人一刻不停地敲击着键盘。曾经这个每晚都被于洲直播的声音充斥着的“乡野里”中有一种诡异的沉默,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外,就就只能听见屋外时而传来的虫鸣声了。
“什么?!”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屋内的静谧,于洲猛地一下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拔高了音量道:“林予安出车祸了?!”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其余三人正忙着在电脑前整理这段时间收集的资料,一开始似乎谁也没有听清于洲的话,所以没有谁立马对他的话进行回应。
“车祸?”良久之后,简随才随口应了声,“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车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简随突然停顿了一下,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等等,你刚才说谁车祸?”
于洲一脸无辜,起身走了过去,将手机屏幕递到简随眼前,无奈地一字一句道:“林、予、安!”
当这个熟悉的名字通过于洲的嘴说出来时,简随也看见了手机屏幕中那张惨烈的现场新闻配图,那一刻,简随连呼吸都瞬间停滞了,睁着两只眼睛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什么?林予安发生了车祸?为什么会发生车祸?什么情况?然后呢,人有事没有?这是意外还是蓄意谋杀?调查结果出来了吗?……”
看着激动地一股脑冒出这么多疑惑的简随,于洲收回手机,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别激动,也别担心,新闻上说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逃逸车辆也已经被警方锁定了,所以很快就能结案的。”
听于洲这么一说,简随瞬间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为什么偏偏在行之不在车上的时候出事情啊?”于洲在发出疑问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庆幸:“幸好行之当时不在车上,不然恐怕受伤的就不只是林予安了……”
这话一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简随立马又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火大起来:“你什么意思?听你这意思你是一点也不关心林予安是吧?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人家大明星自降身价给你直播卖货,帮你提升销量,结果你倒好,人家出车祸了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你是不是人啊?有没有同情心啊?”
听着简随这一串的数落,于洲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有就是——女人无理取闹起来,还真是难以招架。
在没有遇到简随之前,于洲觉得他的母亲张翠菊是最难招架的女人,因为她啰嗦且爱说教,而且有时候还不讲道理,自从遇到简随之后,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张翠菊简直就是人间温柔般的存在。
至少张翠菊不会这么咄咄逼人,口条也没有身为人民教师的简随厉害,而让于洲最为不理解的一点是,他在面对简随时,虽然有时候会很无语,但不知为何,随着相处时间变长,他好像有一点享受其中了。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只有疯了才会被一个女人这么折磨还觉得享受。
“你能不能不要乱解读我的话,我哪里不关心林予安了?”于洲委屈道,“我只是还没来得及关心你就火急火燎指责起我来了,我根本就没有关心的机会啊……”
然而这个解释简随并不买账,她嫌弃地“嘁”了一声:“别解释了!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解释就是掩饰!我懒得跟你说!”
简随说完这些话之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搜索关于林予安车祸的信息,然后仔细看了起来,而另外两个记者朋友沉浸在自己的资料整理中,根本就没有因为他俩的争论而分心,其专注程度简直让于洲汗颜。
“那个秦风啊……”于洲担心他们太过沉迷工作会熬不住,身体会垮掉。毕竟自从回到云雾乡后,他们就马不停蹄采访了乡里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的各种人群,几乎没有什么休息时间,这样的工作强度,是头驴都得累死。
“歇会儿吧,先吃点东西吧,你们不饿吗,连晚饭都没吃?”于洲看着他带来的盒饭依旧原封不动地摆在一旁,担心起来,“别饿坏了身体!”
秦风听到他的关心后,也只是微微转头冲着他示意了一下,但却说:“没事儿,先放着吧!”
对于秦风和薛良平的敬业,于洲自愧不如。以前他对他们这些所谓的“狗仔”并没有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就是靠叛卖别人隐私这种不良手段赚钱的人,他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带着有色眼镜对他们保持着刻板印象,觉得这种人并不是什么好人。
但自从接触了秦风和薛良平之后,他意外发现,他们和印象中的狗仔并不一样,和那些正派记者也不一样。他们有着狗仔穷追不舍的韧劲,也有着正派记者的敏锐度和对真相的执着,在这两种特质的加持下,他们拥有了独特的风格。
而且更让于洲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二人现在做这件事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酬劳,仅仅只是因为秦风觉得这件事情有价值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