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程意往病床上一靠,闭上眼眸说,“谢谢您。”
她想到刚刚院长拿给自己看的照片,是那束被多次送来的花。
很多不同品种的花被放在一起,常人乍一眼看上去,可能还会有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惊艳感。
但程意没有,因为她最喜欢红玫瑰。那束花里没有。
她喜欢养红玫瑰并不是秘密,之前在寝室里摆过装着花瓶。她有些疑惑地想,如果这个人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唯独不送自己玫瑰花呢?
很多年后程意才明白,这样的情感根本不是喜欢,也无关爱。只是一个心理不太正常的人,想用这样的手段驯服她。
驯服她、强迫她接受不喜欢的东西。
但程意从不会被任何人压迫,也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程意已经不记得那段时间是怎样度过的了。她去找常封,主治医生耐心听程意说话,给她重新制定了治疗方案,开了不同的药。
程意借口回了一趟家。发小听说她心情不好,主动请假陪了她几天,带她去吃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再回来时,程意又是表面礼貌得当,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了。
可她差一点,就要崩溃死掉了。
程意在醒来后,就把那段时间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所以她从来不会知道,一个拉黑的号码,在这段时间打来了百十次。
她也不知道,其实已经有人为她亲手养了三个月的玫瑰。
那样炽烈的红玫瑰,就像五月将落未落的黄昏,却在养花人透过玻璃窗,窥见一双影子时,和夏日的蝉般死在了泥土里。
程意时常在很多个病发的夜晚,双手捂着空落落的胸口,对着窗外的梧桐叶无意识地流泪。
她想,明明开得那么好,可却像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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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怕大家看得血压高所以一起发了5555
我虽然写得烂但是我爱大家(抱住脑袋),读者宝宝们晚安,做个好梦!
经年
49
晨光熹微。
病房里很安静,一点微弱的天光从走廊透进玻璃窗,落在漆白色的床头柜上。
那里正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日光稍微盛起一些的时候,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拿着药瓶的小护士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眉目温润、怀中抱着玫瑰的青年。
护士小姐给病床上的女孩换药水,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被拿起来,倒去水换上了新鲜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