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再倔强地跟在关珩身后。
他会勇敢地靠近,抱一抱关珩。
偌大的卧室中没有声音,只有窗外不停歇的大雪,羽毛一样旋转着坠落。贴着蓬松的枕头,宁秋砚脸颊的软肉鼓起一小块,感觉到眼下的布料正在逐渐濡湿。
关珩的另一条手臂再次环紧了他的腰。
很痛。
宁秋砚配合地咬住嘴唇,手指用力,狠狠地抓住了枕头。
寂静无声。
沉默,折磨,且漫长。
眼泪好像不太受控制。
被捞起来的时候,宁秋砚的脸湿漉漉的,鼻尖都红透了,他小口地呼吸着,忍受着,半睁双眼,迷蒙地看见外面阴暗的天空与不停落的雪。
身后的关珩说不了话,宁秋砚被往后一带,便颤抖着,顺着靠在了关珩的身上。
微凉的大手抚上来,自后方不轻不重地扣住他的咽喉。
猎物乖顺,一点也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剪影缓慢起伏。
关珩侧着头,长发发丝拂动,扫过宁秋砚的肩。
他面颊的冰冷皮革触碰宁秋砚的颈侧,能听见在那一层脆弱的皮肤之下,有致命吸引力的血液正在血管里加速流动。
冷与热无缝贴合,宁秋砚无意识仰起头,汗顺着白皙的背肌往下滑。
他的手这次没有被绑住,也忘记了未经允许不能碰关珩的承诺,无助地抓住腰间坚实的胳膊,指尖泛白,嵌入其中。
不能呼吸了。
所有的感官都在冲击大脑,宁秋砚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也快要死掉了。
对比现在,他才知道刚才的关珩到底有多温柔。
关珩,关珩。
渐渐地,别的声响替代了室内的沉默。
越来越重,充斥宁秋砚的耳膜,让他濒临失控的边缘。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宁秋砚一直都无法转身。
关珩也没有拥抱他。
下午,宁秋砚裹着关珩的睡袍,窝在那张黑丝绒沙发上看了一本书。
关珩消失了一阵。
是宁秋砚躺够了,自己软着腿爬起来洗的澡。
浴室的镜子满是雾气,只隐约看见颜色,他擦干后来到衣帽间,看着落地穿衣镜里那个身上红紫交加的人,发了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