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非常懂得保护自己。
……
次日温墨亭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身边盘成一团的红色小龙崽,似乎是觉着这样睡着有些冷,滚了几圈钻进了被窝里。
温墨亭身上也恢复了一些力气,这让他微微有些吃惊,从前陪谢修悯“胡闹”之后他总是要躺上许久,想起昨日谢修悯喂给他的龙血,温墨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却不知道该穿什么衣服,朝服是肯定不能穿了的,原本他应该有两套朝服的,只是另一套还在赶制中,肯定是来不及的。
就在他愣神沉思的时候,一套干净的深红色的朝服递到了他的眼前,温墨亭顺着衣服看过去,并没有看见鳞片,有些惊愕地抬起头,看见的人却是谢清恒。
谢清恒知道他想找谁:“父亲还在休息,昨夜和哥哥回来得有些晚,朝服已经清洗干净了,我来送爹爹上朝。”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要瞒着我?”温墨亭听他这样一说,再想想昨夜谢修悯的异常,他似乎没法把身上的鳞片收起来,而且谢修悯也说了“这样会舒服一些”,温墨亭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你父亲他在哪里?”
谢清恒有些犹豫,他是答应了谢修悯的请求,先把这件事按下来的,可看着温墨亭眼角发红,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谢清恒终究败下了阵:“……他在西厢房,你过去会被他吓到的。”
温墨亭松了口气,只要谢清恒愿意开口,他就知道事情不会多严重,拍拍儿子的肩膀,温墨亭换好衣服转身去了西厢房,留下谢清恒和从被窝里探头出来的谢景丞面面相觑。
“你不要这样看我,还不是大哥你昨天跟着一起乱来?”谢清恒无奈道。
红色小龙崽晃晃脑袋,扭头钻进了被窝里——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而另一边,温墨亭推开西厢房的门,却没有看见人,这个房间是作为客房使用的,谢清恒和谢景丞都有睡觉的地方,就算不睡在府中,也有徐祝和应王帮忙看着。
温墨亭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这时床底下忽然传来一声非常微弱的响动,温墨亭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扶着床沿跪了下去,弯腰看向床底下。
黑暗之中,一双警惕的眸子正紧紧盯着他,那双眼中,没有他熟悉的神色,只有陌生和提防。
在温墨亭的目光中,一个头顶透明小龙角,身后拖着同样接近透明的龙尾,约莫六七岁的小孩儿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小孩儿抱着长长的龙尾巴,浑身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场。
温墨亭:“……?”
雪日买衣
自从李家的双儿姚颖疯了之后,李家也成为了不少人眼中的笑话,谁知昨夜过后,又传出了李家的大少爷李天昶出了事,可知情人也只是互相看看,谁都不愿意开口谈论。
毕竟在外室的床铺上光溜溜地被吓死可不是什么风光的事儿。
李绪家中先后出了这么两件事,今日连上朝都没来,看样子是要告假几日处理儿子的丧事。
温墨亭是在退朝之后听柯深明说起这件事的,当时兵部尚书杨远也在二人身边,闻言只是鄙夷摇摇头:“本以为那个小子在李绪身边能长得不错,没想到私底下也是这等无耻之徒。”
柯深明自从昨日之后就表现得和温墨亭来往更加紧密,这个变化落在杨远眼中更是让其佩服不已,对自己的这个下属也改变了过去的看法——毕竟穹北王可是要去接替自己的侄子的人,自己可得和他搞好关系,有柯深明这条人脉摆在明面上,自己和温墨亭如何来往也就不会落人口舌了。
只是温墨亭心不在此,草草敷衍几句,便快步朝着宫外走去,留下杨远和柯深明面面相觑,杨远捋了捋胡子,笑道:“看来穹北王殿下今日忙得紧。”
“杨大人今日可有空?在下想要抽空去看看李大人,毕竟他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远笑了笑:“你是想要去看笑话吧?也罢,走吧。”
毕竟李绪可是宣王的人,宣王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是皇上还念着“旧情”,对比视而不见。
对他们来说,有笑话不看白不看。
温墨亭出了宫门就直奔街边停着的马车,马车边上谢清恒正在等着,只是此时他的处境有些尴尬——临近年关,回京省亲的少爷小姐也都多了起来,此时谢清恒正被几个小姑娘围住,若是仔细看去竟然还有两个双儿。
谢清恒本就被这些自顾自围上来的人身上的香粉味弄得鼻子痒痒,看见温墨亭走过来忙朝他投去求助的眼神,不过温墨亭才刚走到附近就已经有人认出了他:“穹……穹北王殿下万安。”
“穹北王殿下。”
围住谢清恒的人行了礼之后便有礼貌地散开了去,谢清恒松了口气,苦笑道:“幸好爹爹你来了,否则我说不定要被抓走了。”
温墨亭笑着捏捏他的肩膀,在他的搀扶下一头钻进了马车里——车里原本正掀开帘子小缝往外看的小龙君连忙松开手,抱着尾巴坐回了原位。
温墨亭看他还好好的呆在这里,上朝时心里高高悬起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饿了吗?”
他实在放心不下谢修悯,可又不能不来上朝,温墨亭并不知道昨夜谢修悯和小龙崽做了什么,以防万一被人盯上,他只能带着谢修悯一起过来,幸好谢清恒还算是靠得住的,有他帮忙守着谢修悯,温墨亭也不会太担心。
小谢修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在确认他身上穿的衣服和之前是不是一样的,听见他的声音才道:“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