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呼喊对于丝楠来说无异于注入一剂强心针,她猛得把菜刀甩了出去。
菜刀脱手,划出弧顶扫射一大片,众人纷纷抱头躲开,唯独一名年轻的保安脑子糊住了,站在原地没动。
楚根长胆子奇大,他在菜刀落地之前抓起鲜花玻璃棺旁的一颗小盆栽,跪地一滑,盆栽贴着地面飞向菜刀。
咣当!
瓷砖应声破碎,菜刀崩坏一个角,碎片直直插入盆栽中。
他缩回手的那一刻,覃佩韬忍不住喊道:“太牛逼了!”
楚根长气势汹汹跟着上楼,覃佩韬这才想起减虞的吩咐,连忙叫住楚根长,说:“雕哥,等等!”
马凤最先停步,眼神不太友善,替楚根长问道:“你想干嘛?”
这么凶。
覃佩韬还不知道自己私联减虞的事从一开始就暴露了,但他明白,装不认识减虞还不如装认识于丝楠。
“那个,于姐也是想念女儿,要不,咱就让她看梁思宜一眼?”
马凤哼了一声,扒拉开他就往上走,覃佩韬再次跨上台阶,横步拦住。
“几位大哥,于姐是我这片区的,人挺不错,一个人养大孩子不容易,咱,咱就通融通融吧——”
他说这话也是瞎扯淡,于丝楠平时不爱社交,也从来不去居委会,甚至还去找过社区分局的麻烦。
听户籍警小胡说,这大姐情绪不怎么稳定,爱骂人,能干出送学校花圈要钱的事不稀奇。
马凤冷笑道:“好你个覃佩韬,你果然是内奸!”
覃佩韬心一惊,结巴道:“什,什么意思。”
“待会再收拾你!”马凤推开覃佩韬,噔噔噔大跨步上楼,楚根长拍了拍覃佩韬的肩膀,紧随其后。
封晟宇没急着跟上去,对覃佩韬说:“小覃,你跟减虞是什么关系?”
覃佩韬两眼一抹黑。
好吧,豁出去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于是,他拉着封晟宇到电梯边,按5楼,结果没反应,电梯不下来,封晟宇检查了一下,皱眉道:“电梯在上边被做了手脚,关不了门。”
他知道覃佩韬垂头丧气,是想跟他坦白,便叹道:“有什么事,等把于丝楠劝下来再说吧,刚刚她的菜刀要是伤到人,可就不是简单就能了事的,你真替她着想,就帮忙劝她,而不是拦着我们不让上楼。”
“哦,好。”覃佩韬低下了头。
于丝楠进屋后,减虞立刻反锁。
屋子里冷得人起鸡皮疙瘩,放眼望去,一大片银色的冷冻柜,每面墙的左右两侧都有滑动轨道,架着梯子,便于上下运输查看。
整齐划一的银色让于丝楠仿佛得了雪盲症,怎么揉眼睛都很花。
她匆忙脱去雨衣,抓住减虞的胳膊,颤声问:“思思,哪个是思思?”
减虞不动声色挣脱她因长期用力而泛红的手掌。
“里室左侧,5排15号,于姐,你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