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订不到外卖呢。”夏至小声嘟囔。
“有些人就是挣着这个时候的钱,”顾钰说,“毕竟钱难挣屎难吃。”
宋颂的面包都快送进嘴了,听到顾钰这话瞬间没了兴致,“话糙理不糙,你这……难以下咽。”
顾钰双手合十,诚恳道歉:“不好意思。”
教学楼外的雪纷纷扬扬的下着,秦舒有些犯愁。
路面上有些积雪,二人骑得慢。秦舒准备回家时,商凝叫住了她。
商凝摘下脖子上的浅绿色围巾,说:“谢谢。”
天很暗,秦舒的眸子倒是亮,“我不是说了吗?等你买了围巾再还给我。”
商凝的手没有收回的意思。
“我有很多围巾,不差这一条。”秦舒说。
“我买的已经到了,两条。”商凝收回手,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平静道:“那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秦舒心想。她扯开话题:“嗯。那个明天早上有大雪,老师说八点到班就行了。”
“我知道。”商凝说。
“你怎么上学?”
“步行。”
“那行,明早见。”秦舒用指腹蹭了蹭自己的鼻尖。
我期待你和我约定的每一次出现。
商凝回到家将围巾泡了泡,挂在空调房里。
商凝将手机放在一旁,等着电话,毕竟快过年了。她将今年的语文38套拿出来刷,去年主科的38套她刷了两遍,现在丢在书桌的角落里落灰。
房间里有空调的噪声,纸笔摩擦的唰唰声,还有电话铃声。
商凝按了免提,“父亲。”
“快放假了吧。”电话一头的男人坐在酒店的床上,烟雾在黑暗的房间里无所踪迹。
“嗯。”商凝的笔触加快。
“你姥爷近几年身体不好,你过年去看看他。”
商凝没有回答。
“过年的时候去看看你姥爷。”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
“卡里的钱够用吗?”
“够。”
“行了,那没什么事挂了。”
电话挂断,商凝也写完一张卷子。商凝摸着下一张卷子,它已经被烙下深深的印子,白纸黑字上迭着没有颜色的字,原本的样子被破坏。商凝下笔重的毛病,尽管被说了很多次,也一直没有改掉。
第二天果不其然下了好大的雪,商凝将围巾递给秦舒,说:“洗干净了。”
“这么快。”秦舒接过围巾,戴在自己脖子上。
一路上商凝都没有说话,虽然她平时话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