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奇怪的眼神望着月儿,眼前的月儿似乎越来越陌生。
这简直如痴人说梦般的故事,但是他毕竟不能肯定一个小姑娘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甚至他开始在月儿自信的话语里开始怀疑自己的品行。
屋外霪雨缠绵,岳云走出院外。他没有打伞,落寞的想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玉蝉久等岳云不见回来,来到门口翘首张望。朦胧的雨幕夜色中,他依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弟,是你吗?”玉蝉颤微微的问。
没人作答,只有狂风卷雨吹檐的扑嗒嗒的声音。
玉蝉想,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远远的芭蕉叶下,似乎真是岳云的身影。
玉蝉壮起胆,打了油纸伞靠近那棵芭蕉,一阵狂风刮过,卷飞了手中的油纸伞,也让他看清了雨中呆立的岳云。
“云弟,你怎么了?”玉蝉拉了丈夫的手,那手冰凉。
“让我静静。”岳云说,雨水浸湿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身形的清癯。
第二天,岳飞丝毫不知道头天夜里发生地事,只是交来岳云吩咐说,长公主要去金邦。需要一位将官护送。
长公主亲自点了要他随往。
岳飞看着儿子神色的变化,但岳云回答得很坦然:“谨尊父命。”
“元帅,不行呀!”董先首先叫起来:“此去金邦,与护送长公主的使节无异。金兵素来愿意扣押来使戏弄以作对大宋地要挟,岳云若去北国,不是送了把柄给人吗?”
“岳云去北国真非明智之举,去的人一定要无害。要真能保护长公主,又能保全自身。”于鹏军师说。
“义父,继祖愿往!”戚继祖毅然站出来。
岳飞赞赏地点头说:“叶儿,你的这份心义父明白,但不让云儿去犯险,叶不能让叶儿你去犯险。”
“这不一样。”于鹏说:“叶儿去,应该是合适人选。”
“但是继祖你要想好。着可能真要做个苏武牧羊第二了。”于鹏谨慎的提醒,戚继祖却毫无畏惧地笑笑。
出了门,岳云追上继祖问:“继祖哥,你想好,不如岳云同父帅讲,还是换人吧。官家只是说岳家军需要送一员将领护送公主去北国,并未说一定要谁去。不过是月儿一时兴起乱说罢了。继祖哥若是有个闪失,安娘怎么办?”
戚继祖安慰岳云说:“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回来我就向义父提亲娶安娘。”
兄弟二人拉拉手,亲热的互相拍拍。
岳云护送月儿到了宋齐交界,月儿拿着玉离子所赐地金牌让银钩去伪齐城下交涉,一边不顾众人劝阻喊了岳云打马往一座高山而去。
月儿在宫中就恃宠而骄,宫里太监多是不敢去惹她,只能由了她地性子。
月儿在一处山巅下马,迎了山风缠绕,望了无底的山谷对岳云说:“云哥哥,你这两天睡卧不安吧?即无颜去巩姐姐,也无法对岳元帅交代。”
见岳云漠然不语,月儿又温婉的说:“云哥哥,月儿不懂,尚了月儿,你就是当朝驸马。身世显赫,崇耀非常。岳家勤俭,将来到了驸马府可是不尽的荣华富贵。当然,月儿知道云哥哥不希罕这个,不过~~”
月儿看看岳云试探说:“那日韩寥直奉旨进宫,那官职可是比云哥哥高上几阶了。皇兄十分赞赏,夸他地战功卓著,少年得志。月儿就忽然想起云哥哥,为云哥哥不平。听说云哥哥大大小小立了无数战功,都被岳元帅压下不做封赏。只要岳元帅在一天,云哥哥就一日要如此被压制,那等到了皓首也没什么功名。可到那时怕同你一起从军的兄弟伙伴们都功成名就了,你就不难过?”
岳云一副不在乎地样子,月儿也甜甜的一笑:“也许月儿是有些过虑,不过是为云哥哥不平罢了。其实前些时候还有不少老帅去九哥身边说岳元帅的坏话,都是妒忌岳元帅年轻成名,而他们在军中混迹几十年都没岳元帅如今两镇节度使的官职打。”
看见岳云终于目光投降她,月儿得意的说:“就连岳元帅昔日的老上师刘光世和张俊都在骂岳元帅过于轻狂。听说前些时日,岳元帅将在洞庭灭水贼时缴获一艘长三十丈、高五丈的大车船送给张俊元帅。”
月儿试探的口吻,岳云惊愕她如何知道军中的事。
月儿得意的笑了说:“张俊元帅可是在官家面前说,岳元帅有意在炫耀战功,猖狂过了。”
岳云这才将信将疑。
月儿又说:“不过,听韩世忠元帅得了岳元帅赠送的车船十分高兴,还要派人回礼送几竿瓒金枪给岳元帅,或是不日可得。”
月儿见岳云仍是沉默,就笑了拉了他的手说:“云哥哥,给月儿做驸马,也能帮上岳元帅呀。如今朝野这么乱,你若是月儿的驸马,九哥多少会有所顾及,也不会听这些没意思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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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主若为明君,自然又兼听之能,何必去多解释。”
月儿不服气说:“那也未必。兼听也抵不住岳元帅多嘴呢。前些时候秦相公提到同金国谈和,好接母后回銮,大臣们都没意见,偏是岳元帅露出不满。朱大人他们都在猜,怕是岳元帅嫌弃大宋太后在金国受辱,已经非贞洁之身,才故意阻挡。”
“胡言乱语!”岳云忍无可忍的喝道,眼前的月儿似乎令他无比烦厌。
月儿沉下脸,一本正经的问岳云:“云哥哥,月儿一心要找个双宿双飞的神仙眷侣,为了他月儿可以放弃一切荣华富贵。月儿今生认定了云哥哥,云哥哥是第一个月儿同榻而眠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