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在旁边一边玩无聊的开罗游戏一边看,催他赶紧弄完。她其实饿了,但嘴挑,只等着吃红茶炖啤梨。
熟软的啤梨,颜色充满夏日气息的青绿,置于流水中冲洗,剔亮极了,有朝露从叶片颗颗滚落的凉意。霍决慢条斯理削开表皮,挖出绵沙果肉,对半切开。
“张嘴。”
冰淇淋一样软绵绵口感。甜呢。细细抿开来,仿佛味觉也会向着边缘融化。
牛肉炖煮期间,厨房离不开人,珐琅锅咕噜咕噜地发出热气与轻响。时闻被抱到岛台上,躲不开密集的吻,脚踩在对方肌肉紧绷的肩背,感觉自己也变成了一枚成熟饱满的浆果。被烘晒。被采撷。被犬牙划开表皮,仔仔细细舔吮,继而囫囵吞入腹中。
脱离了规律作息,日日夜夜用舌尖做游戏,彼此的感知与外界筑起高墙,时间变得格外匆促。
暴雨警报解除的那天清晨,时闻醒得比霍决早。
室内温度很低,但霍决体温很高,她被密密实实搂在怀中,花了些力气才勉强挣开。
望一眼窗外,雨虽停了,天仍是灰扑扑的,没有多少日光。她没有起来,伸手摸到手机,点开某个应用软件看了半晌。
“……几点?”
霍决怀里一空,很快也醒转,眼皮惺忪半撩起,黏黏糊糊重新靠过去,习惯性亲一亲她后颈。
时闻收起手机,说了个数字,按住那只乱动的手掌,推着人起床,“顾秘书估计马上要打你电话了。”
霍决不情不愿地闭眼,装睡,半边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懒洋洋蹭着她,“再躺会儿。”
重得要死,时闻不惯着他,直接踢过去一脚,说自己饿了。
霍决抱着她,“哪饿?”
时闻不作声,踢得更用力。
霍决闷闷笑起来,捏住她下巴强行亲了好几口,而后才意犹未尽地起身,走到床尾穿衣服。
“给你做贝果三明治和酸奶碗?”他短发乱翘,声音也哑,“还早,睡饱再下来。”
时闻埋在鹅绒被里看他,定定的,没有应声。
霍决转身,t恤挂了一半,露出精悍的胸肌和腰腹。他每天早上都有练拳习惯,左腕的白奇楠被摘下,慎重地握在另一只手里。
时闻被他目光烫了一下,回过神,拉起被子欲盖弥彰补充一句,“不要白的草莓。”
霍决笑笑,几步过来扣住她的腰,往她薄薄的眼皮上亲。
直到又挨一巴掌,不好得寸进尺,才“啧”一声,勉强把脱掉的t恤套回去。
门关上了。
时闻撑起身望向窗外,淡淡光影来回浮动,被暴雨冲刷过的城市,绿得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