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搂着抱枕,轻飘飘乜他一眼,“你管我腻不腻。”
霍决好脾气地不计较她的坏脾气,按遥控关掉荧幕,弓身替她集齐一双拖鞋摆到脚下,“陪我下楼吃饭。”
这时间不前不后,吃晚餐迟,吃宵夜早。霍决常年运动,体脂率和肌肉量都保持得很好,口味虽然挑剔,但饮食习惯比她健康太多。就算偶尔会下厨做宵夜,也是为她,自己并不怎么动筷子。
时闻蹙了蹙眉,“都几点了,你还没吃?”
霍决揽她起身,满不在乎道,“吃了顿藤条焖猪肉。”
这个词组在粤语语境中有特定含义。
时闻眉头皱得更深,没经思考,下意识拽住他的衣领,凑近仔细嗅了嗅。
霍决搭着她腰,还有心情调笑,“这么主动?”
下摆被胡乱撩起来。霍决毫不忸怩,就等她来看来可怜似的,解开领口两颗纽扣,单手把polo衫脱了。
今早出门,他脖子上的抓痕已经淡去,恢复如常。
结果晚上回来,从脊背延伸至左上臂,赫然多出一道触目惊心的淤青。
这和她昨日小打小闹挠出来的痕迹不一样,这是实打实的伤。虽然没破皮渗血,但是青紫吓人,乍一看都不知道有没有伤及骨头。
“处理过了。”霍决不甚在意地捉住她手,“这药难闻。别碰。”
时闻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惊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老爷子揍的?”
除了霍耀权,时闻实在想不出现如今还有什么人敢往霍决身上抽棍子。
霍决不置可否,低头观察着她的表情,突然翘了翘唇角,装模作样卖起惨来,“怎么不问我痛不痛?”
纵是原本有三分担心,见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态度也尽数消散了。知道他大概率没有吃亏,不是无缘无故捱这一下。
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身体动作比思考快。时闻很不自在地揪住他耳朵,要把他往外推,“想也知道是你活该。”
“问都不问就我活该?”
“你现在什么都能自己拿主意。老爷子七十岁人,能气到动手教训你,不是你做事太混帐,还能有什么其它原因?”
霍决听得笑起来,似乎完全不介意来自她的诋毁,胸膛微微起伏的震颤贴着骨骼传到她身上。
听得时闻耳朵痒,不知怎的有些恼,话也不肯说了,一边推拒,一边用很严肃的表情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