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你随意。”时闻收拾好表情,重新低头看向屏幕,声音凉凉的,“抽死最好。”
“这么咒我?”霍决咬着烟,有些揶揄地提了提唇角,又故意捡她当初在挪威的话来讲,“狗的寿命很短的。”
话虽如此,却还是慢条斯理地摁灭烟,剥了颗薄荷糖,在夜风中散了会儿烟味才掩上门进来。
门一阖上,潮湿郁热的夜就被隔绝于外。
霍决贴着沙发坐下,将她整个钳住,困在茶几和胸膛之间。四肢犹如树木的枝干,阔开一片网,将她严丝合缝地笼着,下巴放松地埋在她肩上。
体型差太大,又贴得太近,时闻能嗅见低沉厚重的烟草味,也能一下下数清他的呼吸与心跳。
他似有若无地越搂越紧,时闻被压得接连敲错一串字符,还被身后人指出,捉住戴翡翠的手一个一个点删除。
“滚开。”她有些恼火,头也不回要给他一个肘击,“写不完了,别烦我。t”
被霍决不慌不忙握住,还恶人先告状地在耳边抱怨,“怎么这么爱动手动脚。”
“谁说谁?”时闻拧头,忍无可忍剜他一眼。
“把工作带回家是坏习惯。”
“有任何资格说这话吗你。”
“我改了。你也要改。”霍决好脾气地拿鼻尖蹭她。被不轻不重甩一巴掌也不恼,装模作样叫痛,还把另一边脸凑过去给她打,又露骨地深深嗅吻她颈间气息。
苦橙叶的气味青绿酸涩,剥了皮,则是明亮而丰沛的甜。
霍决左手有疤,双手掌心触感迥异。抚在皮肤上,像植物枝叶之间的挨蹭。粗砺。流动。沙沙作响。无迹可寻。
“今天去了哪里?等了你一晚上。”
他明知故问,时闻却不陪他拐弯抹角地演戏。
“自己不会看监控?还是跟着我那个人没跟你实时汇报情况?”
霍决定定看她几秒,没有否认,只夸赞似的亲了亲她脸颊,“发觉咗啦?好叻啊,bb。”
[发现了?好聪明啊,bb。]
时闻要躲。
霍决不许,捏住她下颌,强行转过来吻。
这人浑身上下,除了嘴里几句虚与委蛇的话,实在跟温柔半点不沾边。衔她嘴唇时收了牙,却依旧觉得重。贴着唇瓣吮了又吮。还恶趣味地拿指腹摁她舌面,逼她皱着眉把舌尖吐出来,献祭般送到他面前。
再开口,声线懒洋洋地发哑,隐含阴沉的不悦与质问:
“好挂住佢?我一唔喺度,又去见佢。”
[很想他吗。我一不在,又去见他。]
时闻心烦,眼下痣薄红,不甘又挑衅地睨他一眼。一个吐息的距离。她的瞳孔倒映出他锋利眉目,虹膜漆黑,同样映出她昳丽的一张面孔。
“你喺唔喺度。”她面无表情,“我都会去见佢。”
[你在不在。我都会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