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意识过剩。”时闻犟着扭开头,冷冷砸开他的手,“你以为我是你?什么都是做戏。”
紧接着,没有给予任何缓冲的余地,她平静宣布,“我爱他。我要跟他在一起。”
突如其来扎落一刀。
像是要在那张脸上找寻一丝一毫伪饰的破绽,霍决古怪地歪了歪脖子,定定注视她良久。
“—t—好新鲜的发现。”他怒极反笑。
“是我醒悟得太迟。”时闻暗暗掐住手心。
霍决没有即刻发作,喉结滚动,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亲他了。”
时闻不否认,“你看见了。”
霍决“嗯”一声,笑得越发轻柔低沉,“睡过了吗。”
时闻猝不及防,下意识蹙眉,没有即刻作声。
霍决居高临下地俯身,犹如一座冰川,充满毁灭感地逼近。
“回答。”他平心静气得近乎诡异,右手轻轻捏住她后颈,逼她仰头直视自己,“你让他碰你了吗。”
“不然呢。”时闻很快反应过来,眼神挑衅,“我们整天整夜在一起。”
明明理智告诉自己,这极大概率是话赶话的负气之言。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情绪完全不受控制。
恋人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划开皮肉、肺腑,让人听见血管爆裂的声音。
霍决死死盯着她,神经沉沉跳动拍打太阳穴。仿佛有只野兽亟欲撕裂人皮,从一滩血肉里狰狞而出。
“你跟他在一起——”他用拇指重重摩挲她嘴唇,语气轻得吊诡,“也像跟我一样,随便舔舔就喷,用力操几下就娇气得掉眼泪?”
未曾预料在床榻以外的情境听见这种话,时闻怔愣几秒,用尽全力甩了他一巴掌。
霍决无动于衷地受了。
那张英俊的脸被猛地打得偏过去,犬牙划破口腔内壁,血丝渗出来。
他漫不经心用舌尖顶了顶腮颊,装模作样喊了声“疼”,而后俯首,强硬地给了她一个充满凌虐意味的吻。
唇舌间尽是甜锈的血腥气。
时闻憋着一股气,闷不作声与他撕咬,劈头盖脸踢他、踹他肩膀。
霍决躲也不躲,顺势握紧她脚踝,轻而易举制住她动作。他将她拆开,一寸一寸检查她的皮肤,一点一点嗅她身上的气息。
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像一尾分开海洋的、光滑的鱼,无端予人抚慰。霍决吻着她颈侧跳动的脉搏,摩挲着自己前几日留在她腰窝的痕迹,不知过了多久,眼底浮动的疯狂与神经质才慢慢平息些许。
“对不起。”
他皮糙肉厚地拿面颊去贴她打得发红的手心,将人禁锢在怀里,叹息般吻她眼下痣,“痛不痛?别拿那种话激我,bb。”
他骨相绝佳,皮贴着肉,混合清贵与邪气。有意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就能虚构出糖衣织就的梦境。
时闻闭了闭眼,身心皆疲惫不已,“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