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最后一场,“黎晚”首次的戏剧节之行总算是圆满落下帷幕。
按惯例,钟晚黎大手一挥,依旧是宵夜档走起。
温嘉柠拖着男朋友不便参与,她和迟未晞做告别,约好了回澜城再一起吃饭。而温誉文面对钟晚黎礼貌性地邀请,也适当回绝说:“你们玩得开心。”
钟晚黎默默松下一口气,毕竟和大老板一起吃饭,再放松也还是会拘谨,她扫一眼正和温嘉柠抱抱的迟未晞,非常识趣:“那我们先过去,晞晞就麻烦您送一送了。”
温誉文点头:“嗯。”
宵夜定在晚上八点,温誉文提前十分钟把迟未晞送到目的地,而后跟她说,结束了给他发信息。
迟未晞问:“那这段时间你去哪里?”
温誉文随口说:“沿河散步。”
好一个留守老人的悲惨项目,迟未晞除了和他说再见,好像也只能说:“那我尽量早点吃完,早点走吧。”
温誉文笑说:“不用,你和他们一起好好玩。”
到底是没办法好好玩的,一顿宵夜吃到一半,两杯庆祝的桃子果酒堪堪下肚,迟未晞介于醉与不醉的微醺状态之间,意识一半朦胧一半清醒。
朦胧的那一半使她非常希望遵从自己的内心。
不知道留守老人在沿着河散步的时候,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掉到河里,迟未晞好担心,一担心就要给他打电话,她要去找他。
温誉文没有离开,他在宵夜档附近找了个清吧坐下来,入夜的溪姚镇,清吧是不少饮食男女的邂逅圣地。
在听完吉他歌手语调暗哑地唱了大概二十首歌,拒绝了十个试探邀约之后,迟未晞的电话终于打过来了。
他的醉鬼,不知道今晚又喝了多少杯。
温誉文叹气向前,不过三分钟的路程,他很快便能看见,那个正在路边垂头踢着小石子的桃子味。
怎么就这么喜欢喝桃子味。
温誉文三两步上前,叫人:“晞晞。”
迟未晞这次没有醉,她离醉的程度其实还差一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很想装一装醉。
或许是她与他有着太多太多断片的时刻,她有点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
见来人,迟未晞立马使出毕生所学,醉意朦胧起一双眼,冲走到她跟前的温誉文笑了笑,叫他:“小舅舅。”
区别于以往黏糊糊的语调,温誉文暂且还没能听出什么,他把人带走的同时,笑着问她:“提前走了?”
迟未晞认真将头点了两三下。
温誉文看了看她已略显困倦的状态,猜测她估计是困了,便说:“走吧,我送你回民宿。”
迟未晞依旧很乖,点着头说:“好。”
温誉文没有察觉到她的装醉。
两人启步朝前,并肩而行的时候,迟未晞下意识偏低了视线。才发现,原来温誉文指骨分明的手,就这么垂落在她的手边,两人手指与手指的距离,不过一厘米远。
他们离得那样近,近得仿佛没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