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意思啊时年”她这才想起来旁边的谢时年,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谢时年不咸不淡地说了声没关系,动作却愈发粗暴起来,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其实偏爱真的很明显,频频婉拒他的邀请,优先接过江昱然的烤串,哪怕是在跟他聊天的时候,也会偶尔插空跟江昱然解释怕他尴尬,更不用说大笑的时候眼睛下意识看向江昱然的反应。
即使沈羡瑶已经在很努力的照顾谢时年的情绪,但这些细节是难以忽略的也装不出来,他心烦意乱地想着,愈发烦躁。
他了解沈羡瑶,她这人的边界感很强,因此几年来也不过他一个关系比较亲近的异性好友。这还是沾了一起去交换的光,也有她妈妈对自己还算喜欢放心的原因,他才能留在她身边这么久,哪怕是以朋友的名义。
可江昱然突如其来的闯入,让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从未如此焦躁和不安过,只觉得事情在朝着自己预想之外,毫不受控的方向逐渐偏移。
眼睛被升腾的袅袅烟雾熏得发红,耳畔传来两人闲聊时的欢笑,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不管不顾。
终于,情绪积攒到某个临界点,猝不及防地爆发,谢时年手肘猛地往旁边一撞——
江昱然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右前方倾倒,扶住旁边的帐篷支架才勉强站定。只是手背直接贴到了滚烫的烧烤架,瞬间红肿一片,燎起水泡。
“你这是做什么?”沈羡瑶呆了瞬,连忙去查看江昱然的伤势。
她一时气急,语调也不由得拔高,看向谢时年的眼睛里满是质问和不解。
谢时年喉咙微微滚了滚,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沈羡瑶此刻的眼神让他感到无比陌生,他看见她义无反顾地挡在江昱然面前,好像他是什么怪人,心脏针扎似的疼。
“抱歉,”他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羡瑶忙着处理伤势没有理会,谢时年脸上没什么情绪,冷静得出奇,片刻后,他慢慢转过身,梦游似的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我去给他找药。”
谢时年翻了翻背包,找到一瓶芦荟胶,正准备走时,却在帐篷脚旁看见了一块石头。锋利,冰冷,有一定重量。
他默不作声地将石头拿了起来,静静地凝着它。
一道急促的尖叫声没有预兆地划破夜空。
沈羡瑶给江昱然扶着冰袋的手一颤,蹙眉侧过头。
一个短发女生指着后面,语无伦次地说:“那个,你朋友是你朋友吧?好像受伤了,伤得还挺重”
她顺着女生的手看去,却睁圆了双眼。
谢时年脸色苍白,左手鲜血淋漓,还往下滴答滴答地淌着,留了一路扎眼的红点。
他撑起抹虚浮的笑:“我没事羡瑶,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羡瑶也慌起来,连忙过去查看谢时年的伤势:“怎么会摔成这样?”
“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他牵牵嘴角勉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