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烨实在强撑,却不想君菡担心,径自喝了一碗参汤,笑向君菡道:元气伤了,养些时日便好了。
罗烨说毕,欲给李无逸喂参汤,李君菡忙道:我来罢,你去歇息。
李无逸却支撑起身道:罗烨此时情形并不比我好,需及时修养,补好精神为要。你若自顾不暇,君菡如何是好?
李君菡顿时脸红,不知何时动心,心下时鄙视罗烨,于情自不会认。罗烨亦未有过分言词。此番她兄长这般明说,她竟羞涩难当。
罗烨却笑道:还未喝粥。君菡亲自熬的,怎能错过。
罗烨去盛了粥,又向君菡道:你也一宿未合眼,吃了粥,也该去休息,兄长已经醒来,便无大碍。
李君菡道:你们现在这般情形,若有人偷袭,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罗烨如无事人一般,道:你赶紧吃粥,最近少生些气,否则体内之毒会加深。
李君菡倒不解,罗烨医术高绝,为何不将毒解尽?待要问,却见罗烨面色苍白,强打精神似支撑不住,只道:快去休息。
山洞之中,罗烨打下石门,铺了床铺,方睡去。
李君菡亦睡去。
正午十分,洞顶有光漏下,正照在李君菡铺前,李君菡恍惚醒来。
辅一醒,李君菡径直往罗烨处来,却见她兄长已坐在罗烨铺边,给罗烨喂汤药。
李君菡皱眉道:兄长几时醒的?
李无逸淡淡道:有一个时辰了,见你未醒,便去给罗烨熬些药。
李君菡略微羞赧,她醒来未去看她哥,却先到罗烨处。
李君菡在一旁,道:兄长,我来罢,你伤势严重,也需将养。
李君菡从李无逸手中接过汤药,亲自喂罗烨。
李无逸道:罗烨用自己一半鲜血生生将我体内之毒逼出。相较之下,我昨夜在药泉中休息一夜,他忙碌一夜,这等巨压之下,他此时精元损耗倒比我严重几分。他此时看似沉睡,实则昏迷。
李君菡并不说话,李无逸继续道:廷儿之事已然连累温如玉,切不可再累及你与罗烨。
李君菡道:兄长这般说话,便是见外。这些年我虽不愿与你回宫,咱们到底是骨肉至亲,难以割舍。你有危难,我岂能坐视不理?如今我所谋之事亦与天下无关,不过是尽一场兄妹情分。倒是这罗烨,你二人惺惺相惜。
【解红】看尔等知交,颇颇教人心羡。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幸甚你倒得了二三。你虽是九五至尊,心却在湖海之间。平生快意潇洒惯,博得个莫逆知交生死无怨。你们是运筹帷幄,把人间做棋盘。上九天揽月,把银河倒倾,复乘云梦日边。却将小妹我,紧紧瞒。想当初知他竟日日在我身边,吓得我心惊胆战。我自觉性情寡淡,一池春水却被他搅乱。他与你音书频寄,与我却不见一面,倒是我占了你圣贤!今日把你蒙着的鼓皮揭穿,令了我生了些许哀怨。我生来孤寒,不能忝列天才中间。
李无逸微微挑眉,道:我确实与罗烨、温如玉、古月相识极早,不过这情形倒是和温如玉相似,皆是书信往来,也不过数面之缘。至于古月,我至今未谋其面。四人之中,我因年岁长,故而他几个唤我一声兄长。说来,认识罗烨却是因为你,认识温如玉与古月,则是因为罗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