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像纠缠的野兽。
宁秋砚感觉自己差点死掉。
他缩了下身体,把脸藏了起来,却是埋进了始作俑者的胸膛。
关珩早已发现他的颤抖,也看见了他红透的耳朵和因用力而发白的手指。
任何人可能都承受不到宁秋砚的程度,关珩知道,即使他给予了宁秋砚叫停的权力,但面对自己,宁秋砚可能永远也不会拒绝。
不听话。
但这一次好像舍不得惩罚了。
“宁宁。”关珩首次这样叫他,微凉的手抚过他的耳垂。
在他抬起因为憋气而闷得发红的脸时,关珩那萦绕一圈红色的凤眸正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我们需要一个安全词。”
有的情侣会设置安全词,用以在意见不合发生激烈争吵时使用,避免伤害彼此的感情。有的用来试探底线,互相摸索了解,在无法更进一步时说出设置好的词语,体现边界感,还有的……则只是在某种特定的场合下使用。
宁秋砚以前听说过这种设置安全词的行为,但从没想过自己也会用得上。
“为了避免混淆,选一个你平时几乎不会说到的、非日常的词语。”
关珩说。
“约定好,在你感到难以承受的时候说出来。”
宁秋砚眼里有一点恐慌,他不想要什么安全词,他想要告诉关珩,他不认为他们需要约束。
关珩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不等给他开口,便对他说道:“你说出来,我也不会马上就停止。”
关珩的声音很低,语气像是安慰,也像是充满耐心的循循善诱。
很好地安抚了宁秋砚的慌乱。
关珩道:“不会立刻冷落你。”
“会放慢,让你休息。”
听到关珩这么说,宁秋砚攥住他衣摆的手指才微微放松了些,身体的颤抖也逐渐趋于平缓。
他望着关珩:“我现在就需要想吗?”
关珩轻轻将他的耳发拨开,应道:“嗯。”
光扫过宁秋砚红红的侧脸,他乌黑的眼里闪着光点,嘴唇动了动:“昭昭。”
关珩停止动作。
宁秋砚还捆着,声音很小,又对关珩说了一次:“就选昭昭吧,那副画和那首歌的名字。”他专注地看着关珩,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
荧幕光忽然暗了。
关珩的身影与黑暗重叠,将宁秋砚拢在其中。
他回答了宁秋砚:“可以。”
翌日,宁秋砚去厨房帮白婆婆的忙,还学了两道精致的小点心。
夜里,陆千阙与顾煜也来到了渡岛,他们来时宁秋砚正在关珩的卧室里用手机玩消消乐,关珩则是在接着看那本没看完的书,很少会交谈。
两人都坐着,姿势并不算太过亲密。
宁秋砚背靠着关珩,关珩只是用手臂从侧面松松环着他,靠在一起而已。
外面又下雪了,这次伴有大风。
夜风贴着海面从渡岛森林上方掠过,呼啸着去海的另一端。
房间里却温暖如春,静谧如斯。
陆千阙推门而入时看到这一幕,情不自禁露出微笑:“先生,小宁,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