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其实雾桐的冬天比溯京温度要低许多,但是论体感,还是溯京要冷得多。
“要是再遇上降温天气,有个能提供暖气的地方住当然是更好的。”曲姝道,“宿舍的空调可不起什么作用,小电器什么的也不行。”
这件事宁秋砚只对关珩提过,曲姝是怎么知道的,答案很明显。
他心中升起暖流,关珩的体贴总是显现在细微处,即使他本人并不在场。
曲姝还告诉他房子是长租的,签了十年租约:“我们已经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打扫修整过,很干净。先生说反正现在也不急着住了,与其叫别人来布置,不如让你自己动手。”
她走向壁炉,从那里拿过来一沓家居杂志,递给宁秋砚:“这些都是先生喜欢的风格,他说你们的审美接近,或许你也会喜欢。你慢慢地挑选,有喜欢的就折页或者用笔画出来,我过几天找你拿。”
猝不及防被塞了几本书,宁秋砚赶紧将它们抱好:“不用了……我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
曲姝温婉一笑:“小宁,这里就是你在溯京的家了,家不嫌大。”
曲姝先下楼去,留宁秋砚自己慢慢了解房子的构造与环境。
宁秋砚从不擅长平白接受物质上的馈赠,但正如陆千阙告诉他的,物质与金钱对血族来说并无实质意义。关珩做这些的原因很简单——宁秋砚是他的人。
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宁秋砚都该由他来支配。
宁秋砚无需忧心或思考,只需全然信任并过好自己的生活,一切都自有关珩安排。
毫无疑问,这样亲密却又不对等的关系让宁秋砚迷恋。
宁秋砚在房子里走了一圈,走过空荡荡的客厅,小阳台,储藏室还有书房。
房子里很暖和,他走走停停,大约花了十几分钟。
这里确实大得有点过分了,他甚至想象不出要怎么才能塞满这里。
来到卧室时,看着那一整面黑色背景墙,宁秋砚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那天在酒店里,关珩沐浴后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时,裸露的冷白色躯体。
只看过一次,那完美的体格与肌肉线条的走向就如玉石雕塑般,刻在了宁秋砚的记忆里。
关珩身上的气质与这里很搭,天生就适合用黑色来衬托。
感觉到身体的热意,宁秋砚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好像要坏掉了。
最近总是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有时候只是在洗漱时照镜子,也会对着自己发红的嘴唇走神。
等放假再去渡岛,他们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宁秋砚克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离开黑色背景墙,宁秋砚又去参观了浴室和衣帽间,像在看网络上常有的冷淡风样张。建筑本身就已经足够美,似乎不需要过多的装饰。他想,若是关珩没有住在渡岛,而是一直以来都居住在城市的话,大抵也会选择这样的住所。
最后,宁秋砚回到客厅,在能眺望溯京铁塔的玻璃前拍摄了一张照片发给关珩。
宁秋砚:[先生,这里的视野绝佳,景色很美。]
天还没黑,关珩没有回。
退出发送短信的界面,相册刚刚拍摄的照片与关珩走的那天发来的照片排在一起。同样是溯京铁塔的风景,一张是黑夜,一张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