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定格。
礼尚往来,关珩也需要拍摄一张用来“自己看”的照片。
越野车环渡岛行驶,走走停停,有的时候遇到无法通行的地方,关珩便掉转车头。
他们不一定要去哪里,所到之处皆是自由。
这样的旅行无疑是极度浪漫与梦幻的,可是它却又那么真实,有时关珩打开天窗,宁秋砚将半个身体探出去,随着车辆的行进大声呼喊。
车子停在雪山脚下,他们选择徒步,花五六个小时的时间一起登上渡岛的最高点。
天还是晴朗的。
连续几天的好天气在预示着春日的到来。
站在雪山顶上,能看见熟悉森林的长势,看见海边的灯塔。转一圈,还隐约能分辨出大宅的方向,看到若隐若现的淡蓝色湖泊,他们离家已经很近了,旅途即将结束。
下山时,宁秋砚意外地在低矮的树梢上瞥见了一团黑色布料。
细碎的布条随风摆动,像是从什么地方剐蹭下来的,出现得很突兀。
“先生,您看。”他取下布料,走过去给关珩看,“好像是衣服布料。”
关珩看了眼,说:“嗯,是偷渡者留下的。”
宁秋砚听凌医生说过那些人的目的,皱起眉头,赶快将布料都扔掉。
关珩见状告诉他:“渡岛就这么大,他们徘徊在大宅附近,被追捕的时候只能往高处逃窜。”
宁秋砚知道那些人都已经抓住,但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问道:“他们还在岛上吗?”
“在。”关珩说,“我已经通知了瓦格纳,血监会的人会来把他们带走。”
提到瓦格纳,宁秋砚忽然想起在品牌方的公司里遇到过他。
将这件事告诉关珩,宁秋砚说:“前天晚上看见盛小姐的时候,我就想告诉您我遇到了琼斯先生,但是后面和李唐他们一说话,我就忘了。”
关珩行走在雪地里,长发披散,好似这座雪山的化物。
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扔给宁秋砚方便下山,随口道:“不用在意。”
“琼斯先生怎么会在那里呢?太巧了。”宁秋砚有些疑虑,询问关珩,“您不觉得,我作为一个没有资历、没有名气的学生,竟然能得到品牌方的青睐做他们的专线主题曲,这件事情太奇怪了吗?”
一开始宁秋砚的确是被这么好的机会冲昏了头脑。
但在遇到瓦格纳·琼斯以后,宁秋砚就产生了这样的怀疑,因为陆千阙提过,琼斯先生有意请关珩回归管理血监会。关珩避世不出,作为唯一能引得关珩出岛的人类,宁秋砚是容易达成目的的突破口。
听完宁秋砚的分析,关珩反问:“如果真的是那样,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宁秋砚想了想:“我可以违约。”
合同上的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宁秋砚自己身上的钱再加上关珩以前给的那些,支付违约金应该够了。
“如果他靠近我只是想利用您,我不会让他达成目的。”宁秋砚说,“靠这个得来的机会也没什么意思,说明被人喜欢的根本不是我的作品。”
见他神色凝重,关珩抬手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大可不必。”
关珩说。
“就算是因为他你才有了这个机会,也不用妄自菲薄,怀疑自己。要不是你的作品足够优秀,先被选中做广告配乐,瓦格纳也没有机会促成第二次主题曲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