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宁秋砚要倒,陆千阙立刻将他背了起来。
他们经过车辆,宁秋砚模糊的视野中,瓦格纳站在车子的另一头,正对陆千阙颔首致意。
陆千阙似乎没有理会。
宁秋砚有一百个问题想问,但仍觉得昏沉,没有力气开口。
他们已经不在停机坪附近了。
陆千阙不知是怎么来的,他们也没有坐别的车,只一直朝前走。
宁秋砚伏在陆千阙的背上,对陆千阙来说是很轻松的事。
夜风中他们走了很久。
长而黑的路上,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让宁秋砚觉得这是一个又黑又长,但是情况还算满意的梦。
“……先生呢。”宁秋砚缓过来了一点,开始发起了高烧,却不忘了询问关珩。
陆千阙似乎停了脚步,顿了顿,才重新迈开步子。
他问宁秋砚:“好玩吗?”
说的是宁秋砚这次的行为。
宁秋砚虚弱极了,不是每次都能发出声音。
“一只不起眼的蝼蚁,在眼皮子底下跳不了两天,哪值得你去以身犯险?”陆千阙熟悉的语气批评他,“我想不明白,先生怎么会同意你乱来。”
宁秋砚:“……”
“虽然对你舍命救我的事很感动,但是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好吗?”陆千阙说,“反正我也不会死,大不了被多关几十年,但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可找不到第二个宁秋砚赔给先生。”
“嗯。”宁秋砚干涸地开口,“……也不,也不全是为了救你。”
还没救到。
宁秋砚不认为是有人良心发现放了陆千阙。
陆千阙问他:“还为了顾煜是吧。”
宁秋砚:“……”
血族等得起,人类等不起。
失去至亲的感觉宁秋砚感同身受。
说不定等陆千阙出来,顾煜都化成了一堆白骨。
“……嗯。”
他承认了。
“还为了别的。”
这次陆千阙没有马上回话。
他听说了宁秋砚和关珩之间的事。
难得正经地,他用长者的口吻教训宁秋砚道:“宁秋砚,先生做每一个决定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是你去证明自己有多厉害就能改变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