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身前的衣服已经被血色浸透了,他却仍旧露出平静温柔的笑容,&ldo;这大概就是你不喜欢往后看的坏处了,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身后站的是敌是友。&rdo;白忱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他的嘴角突然一勾,露出几分邪性的笑意,&ldo;哦?是吗?&rdo;白忱伸手握住脖颈上的鞭子,笑容加大,&ldo;就这点力气还值得我忌惮戒备?&rdo;他用力一拉,似乎没有使多大力气便将身后之人拉到了近前,他都没有回头,操着一把剑就反手往后撩。李斯年吃足了这反手剑的苦楚,忍不住大声道:&ldo;小心!&rdo;就见那人直直地往白忱的剑上撞去,李斯年也不顾身上的伤势,立刻冲到白忱近前,企图用自己的骚扰,让那个来救他的人不至于陷进去。白忱的笑容更大了,他好像对自己的武艺颇为自信。&ldo;既然你们偏要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就杀一双!&rdo;&ldo;是吗‐‐&rdo;一个懒洋洋的娇媚女声在他身后响起,白忱对这声音颇感熟悉,反射性地朝后看去,却被人泼了一脸的白色粉末,他的双眼立即失去了光明,脸也瘙痒的过分,让人恨不得揪下一块皮来。&ldo;小人!&rdo;白忱大吼一声,双手执剑齐齐的捅向季凌霄。后面空门大敞,李斯年瞅准时机,一刀捅了过去,亏了白忱立即收回剑往旁边滑去,否则身上少说也要开个洞。像是早有配合一般,李斯年逼退了白忱,季凌霄立即一抡长鞭,那鞭子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膝弯里,白忱腿一痛软,直接半跪在地上。他捂着从腋下到前胸的伤口,知道自己不得不退了,若是他自己也折在了里面,又有谁能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白忱不知道那个女人给自己投掷的是什么□□,他的眼前竟是一片血色,宛若在地狱中行走,他凭着自己的感觉,飞快朝远处蹿去。李斯年跨出一步,准备追上去斩草除根,却被季凌霄拦了下来。&ldo;穷寇莫追。&rdo;李斯年端详着季凌霄的神色,突然问:&ldo;你给他撒的是什么?&rdo;&ldo;自然是□□。&rdo;季凌霄笑着拍了拍手,受伤还带着皮质的手套,这是使惯毒的老手常备的装备。李斯年发现越是跟太女殿下相处,约会发现太女殿下深不可测,尤其是明知道有人会因为她的出手而痛苦的死去,她却毫不慌张,也不沾沾自喜,简直像是见惯了死亡。李斯年神情温柔,低声笑道:&ldo;殿下还真是让臣刮目相看。&rdo;季凌霄扶住李斯年,&ldo;莫非你认为女人只能躲在你们男人的背后,或者尖叫或战战兢兢?&rdo;李斯年顺势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差点被自己压趴下的模样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ldo;你笑什么?&rdo;李斯年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觉得自己真的变坏了,他居然像是一个少年人一般,想要故意欺负她来引起她的注意。他低头望着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腻的脖颈,竟如贝壳里柔软的肉,让人恨不得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一样的鲜美。&ldo;有些男人会认为女人应当在家中相夫教子,若是女人稍稍比男人强一些,他们便会认为女人不守本分、不安分,就像刚才,若是换成这样的男人,定然会指责殿下所用手段阴险毒辣,甚至还敢断言最毒妇人心……&rdo;他越讲头越低,双唇几乎要碰上了她的脖颈,&ldo;但是,我却不会这么想。&rdo;季凌霄骤然转头,两人的双唇堪堪就要碰上。他的眼中有星辉,有她,&ldo;只有胜利者才有机会书写史书,所以,用什么方式并不重要。&rdo;季凌霄轻笑一声,转过了头,更加小心地扶着他,低声嘟囔:&ldo;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将军居然也这么会说话了。&rdo;李斯年眯起眼睛,并不说话。&ldo;咕咕咕‐‐&rdo;季凌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扭头,跟一只胖乎乎的鸽子大眼对小眼了。&ldo;你等一下。&rdo;她甩开李斯年,跑去追鸽子。李斯年捂着伤口,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可他依旧噙着一抹微笑,乖乖地等着季凌霄,他双眸温柔如温泉水,默默流淌经过她的身上。没一会儿,季凌霄便拎着自己的战利品走了回来。她笑眯眯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纸条,&ldo;你看,果然有些收获。&rdo;李斯年浅浅一笑。&ldo;殿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