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觉得他实在肆意妄为的紧,而且看法也有些古怪,倒是有几分意思。&ldo;你们误会了。&rdo;唐说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话便板着脸,努力做个正直的账房,可是在白忱和裴谙眼中他早就成了偷偷摸摸与主母偷情的账房先生了。&ldo;咦?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rdo;李斯年从白忱背后的方向走来,可是越是走近,他就越是发现眼前这几人,看他的眼神古怪极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也不去追究。&ldo;娘子,我从厨房做了些吃食过来,你早些用过之后,便就寝吧。&rdo;&ldo;麻烦郎君了。&rdo;季凌霄甜甜蜜蜜地投奔向他,挽住了他的手。两人走过拐角,李斯年突然道:&ldo;你又干了什么坏事儿?&rdo;季凌霄则笑眯眯地捉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ldo;你摸摸就知道了。&rdo;李斯年凝望着,双眸宛如雨中倦怠的桃花,有一种的温柔,他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却犹如花蕊一般吐露着属于成年男人的芳香,即便他被一个美艳的女人捉住手去按在那温香软玉处,似乎也不能让他历经风霜的眼眸产生一丝波动。季凌霄有些失望地松开了手。&ldo;我知道了。&rdo;就像在给小孩子分糖吃一般,柔声道:&ldo;你真的很厉害。&rdo;他显然已经感觉到藏在她怀里的是什么了。&ldo;我说……&rdo;白忱追上来,声音却憋回嗓子里,随后跟上的几人也看到了如此暧昧的一幕,自然而然的,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站在最后的唐说身上。被人同情的眼神再次重演。唐说:&ldo;……&rdo;虽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但是仍然很不爽啊。闹剧过后,几人各自回屋休息,因为知道屋子里有可以偷听的装置,季凌霄等人便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分席而睡的时候,太女殿下睡觉的位置产生了分歧。慧心一脸纯粹无辜,却偷偷将自己的枕席与太女拉近。&ldo;哈?你居然是修佛的?&rdo;本就心情不爽的唐说更加毫不客气地嘲讽:&ldo;我看修魔都没你这么心术不正。&rdo;慧心不紧不慢淡淡道:&ldo;心中有什么看别人便是什么。&rdo;唐说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真是小瞧了他,什么和尚大师,不过是觊觎太女殿下美貌的宵小之徒而已。慧心湛然一笑,他本就生的唇红齿白,抹上胭脂后就越发的楚楚动人了,这么一笑当即就把季凌霄迷得是五迷三道,也把唐说气个半死。‐‐这小子居然学坏了。&ldo;我先睡了。&rdo;李斯年将枕席拖得远远的,合衣躺下后没一会儿便睡着了,就好像这地儿不是什么敌人巢穴,而是他坚不可摧的大本营似的。这样的人不是过于没心没肺,便是对自己的本事极为自信。或许是因为李斯年的年纪较大,又是她记忆中少数可以信任的人之一,所以,见到他这般从容,季凌霄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略微松懈下来,她躺在席子上,准备入眠。唐说和慧心则一边一个挨着她躺下。一时静谧。季凌霄偷偷睁开眼,却与唐说对视了正着,唐说羞恼地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侧脸埋进枕头中,又忍不住抬眸望向她,季凌霄半阖着眼眸,装作熟睡的模样,唐说的目光则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侧着身子,安静地望着她。季凌霄迷迷糊糊地不知不觉睡着了,雨中屋子里闷热,她竟特别希望崔歆能在跟前,让她好好地散散热,这样想着,她的手脚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她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碰到了火热的某处,耳边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紧接着她的唇角被印下了矜持又冷淡的吻。下半夜,屋子里变冷了,而她的唇上也压上了一个火热的要融化的吻。谁……还没等想清楚,她便又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中去了。耳边几声清脆的鸟鸣,突然惊破了她左拥右抱的后~宫美梦,季凌霄捂着脸,艰难地睁开眼。耳边除了有鸟鸣声,还有一个低沉的声音正哼着乡野小调。季凌霄听了一会儿,那人笑道:&ldo;醒了还不快点起来,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呢?&rdo;季凌霄小小地打了一哈欠,终于睁开了眼睛。已经梳洗过的李斯年正依靠着案几,双手灵巧地摆弄着绿油油的草叶,似乎在编着什么。他低头盯着手里的活计不离眼,口中道:&ldo;水给你打好了,饭菜也做好了,你放心,这都是我亲手做好送来的。&rdo;季凌霄一时有些恍惚,她竟像是有了一新的阿耶‐‐温柔的,包容的,对她百般呵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