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两个不用理我,我只是想要离近些欣赏而已。&rdo;她单手支着下巴,兴致盎然地望着二人。她虽然不太懂诗,但是却会懂得欣赏眼前这二人。两人皆是当世才俊,一同对酒当歌,笔走龙蛇,口吐锦绣文章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看着二人,她便忍不住有些贪心起来,若是整个天下有才能之士都能为她所用就好了。崔歆和郭淮同时朝她望了过来。季凌霄摸了摸唇角,原来自己竟然忍不住露出笑容了吗?二人抓紧时间整理衣服和头发,可他们的主公偏偏要踩着他们的衣带,捏着他们的发簪,对着他们语笑嫣然。郭淮与崔歆一同长叹。他们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若是殿下再这么不管不顾的撩拨下去,说不定今天就得要办成大事了呢。&ldo;我不在家,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rdo;季凌霄掂了掂手中的白玉发簪。郭淮忙往旁边跨了一步,与崔歆划清了界限。&ldo;殿下别乱猜,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在这吟诗喝酒而已。&rdo;季凌霄狐疑的视线划过两人。崔歆嫣然一笑,&ldo;殿下莫不是怕了什么?是怕歆太过貌美将您心爱的谋士勾走吗?&rdo;季凌霄上前一步,张开双臂,一左一右地揽住了两人肩膀,只是三人之人唯独她最矮,她想要揽住两人的肩膀就不得不踮起脚尖,看上去怪怪的。郭淮望着她,眼睛里软成了春水,他微微屈膝,好让太女殿下更加轻松一些。&ldo;当然啊,&rdo;她偷笑道:&ldo;你们两个都是如此的出类拔萃,若是看对了眼,我到哪里哭啊?&rdo;看对了眼?崔歆和郭淮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一个冷颤。季凌霄歪着脑袋,左看看,右看看。&ldo;殿下,又在闹什么?&rdo;&ldo;在看两位爱卿各有风骚。&rdo;两人的衣带、发簪都被她拿走了,便也只能维持着方才狂放不羁的模样,同样披发敞怀,这一丑一美的二人却各具风致‐‐崔歆,若玉山之将崩,如月光积水,似清溪流淌于白石之上,又像雨中梨花,端的是美貌出众;郭淮,脸上的胎记在饮酒之后愈艳,举止张狂,一杯酒能吟诗三百篇的才气,偏偏让他显出不一般的气质来,风拂广袖青丝,宛如羽化登仙。郭淮根本没法儿和她直白的目光对视,有些涩然地低下了头。崔歆刚想要故意说两句促狭的话,郭淮却像是护着崽子的母鸡一般,抢着问道:&ldo;殿下是有什么事情吗?难道今日殿试时有何事不对?&rdo;季凌霄捞了一把他微凉的发丝,低声道:&ldo;只是有一件事让我迷惑不解。&rdo;&ldo;愿闻其详。&rdo;她捏着郭淮的发丝去蹭自己的青丝,&ldo;殿试时,考场里大多学子文章的质量都比不上上一场考试,我不知这是为何缘故?&rdo;郭淮崔歆二人的表情奇怪。&ldo;殿下,真的不知道为什么?&rdo;季凌霄摇了摇头。崔歆扭头对郭淮道:&ldo;郭先生,在下有一事要问问你。&rdo;季凌霄不知道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郭淮淡淡地&ldo;嗯&rdo;了一声。崔歆笑了笑,&ldo;我问你,若是郭先生参加此次由太女殿下监考的殿试,你又该当何为?&rdo;季凌霄也扭头看郭淮,依着他的脾气,他应当更加傲气一些回答完全可以摘得头筹。然而,盯着她期待的目光,郭淮竟然羞愧地垂下了头。&ldo;连你也不行吗?&rdo;郭淮闷声道:&ldo;原先只是念想还是可以忍耐的,然而,现在,一时三刻也忍不了了。&rdo;即便他低着头,视线也围绕在她的绣鞋上。季凌霄却被两人的话语弄懵了。&ldo;那崔先生你呢?&rdo;郭淮反问。崔歆苦笑着摸了摸鼻子,&ldo;虽然勉强能写,但是,恐怕不会太好。&rdo;&ldo;这是怎么了?我竟如此可怕吗?&rdo;两道灼灼的目光落在季凌霄的身上。&ldo;是很可怕,&rdo;崔歆深深地凝视着她,似乎要剖开她的皮肉,直接刺进她的骨子里,&ldo;当你的心神全部被别人掌控的时候,难道不恐怖吗?&rdo;&ldo;一时也离不开她,一刻也不能不看她,即便她就坐在身边,也忍不住看着,总是会因为在她身上发现自己的痕迹而心生雀跃。&rdo;崔歆长叹,&ldo;果然,天下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情字。&rdo;季凌霄沉默,她明白了,殿试上某些人成绩不佳是因为他们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