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溪说完之后,望了望全班,&ldo;我说完了。大家自习吧。&rdo;她走后,全班没有一个人议论说话,都在安安静静的看书学习。这安静只是一刹那。虽然所有老师都告知学生不要讨论专注学习,但偶尔还是会有人在课后提及消遣。这件事情的热度持续了两天就没了,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因为大家又有了别的可八卦的新鲜事。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很多高三住校生的父母担忧孩子的心理状况,都选择了陪考。路零的两个高三室友也不例外,在事件发生的外面暮色深深,黑如浓墨,路灯灯罩下数只飞蛾绕着灼热的光亮飞舞。路零放下书包,将窗帘合上,单留一条细缝,阻隔了大部分黑暗。然后走到浴室门口,靠着墙,等人出来。水流渐歇,一阵嘻索衣物摩擦声后,门开。郁琛一手抱着盥洗衣物一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余光骤然瞥到门框右边靠墙抱臂眼神冷清的人,动作顿了顿,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ldo;回来了啊?&rdo;&ldo;&rdo;路零神色淡淡,从对面的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转身进了浴室,什么话都没说,门也没摔,就是静静地关上了门径自开始了洗澡。郁琛摸不清他的态度,不敢轻举妄动,吹完头发后就乖乖地坐在路零的床边等候。等待的期间,乖巧得一反常态,手机也没玩,二郎腿也没翘,两腿规规矩矩地垂直并着,双手温顺地搭在上面。比幼稚园里的小朋友还要坐姿端正规矩。不一会儿,极速地洗了个战斗澡的路零从浴室出来。沾染了水汽的眼镜满是氤氲雾气。一条淡绿色的长毛巾横搭在脑袋上。明亮的灯光下,被热气蒸腾过的白皙下颌愈发透亮蛊人。&ldo;你要不要摘一摘眼镜?看得见路吗?小心别摔倒了。&rdo;郁琛着实担心,因为路零这幅架着副满是白雾的镜框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瞎。郁琛很怀疑路零真的能看见路吗。他的担忧没有发生,路零走得相当安稳。路零推开阳台的门,将衣物团了团放在洗衣池案台上。回来关上门,重新拉好窗帘。见郁琛还保持着那种刻意卖乖的坐姿,心下一哂,要搬进来事先说也不说一声,这会儿倒是装起了乖巧,呵。&ldo;起开。&rdo;路零及拉着拖鞋到床边,拎起被单一角,扯了扯被郁琛压在屁股底下的被子。郁琛撇了撇嘴,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灯光无声无息地熄灭了,室内陷入一片黑暗。&ldo;嗯?&rdo;从来没住过宿的郁琛发出疑惑一问。&ldo;熄灯了。&rdo;路零在心里怼了他一句少见多怪。&ldo;哦。&rdo;路零将搭在脑袋上的毛巾扯了下来,随意薅了薅头发,就算擦完头发了。他将毛巾放回浴室挂好,摸着黑开始刷牙。洗漱池就是正常的大小,容不下两个人同时洗漱。郁琛拿着一根牙刷和一个牙刷杯在一旁排队等候。&ldo;乖乖,你不是比我早就出去了吗?怎么比我晚到宿舍?还晚到那么多,我差点以为你知道我要搬进来决定留宿街头夜不归宿了。&rdo;狭小安静的空间里,郁琛的声音格外入耳。路零垂了垂眼皮,刷牙的动作不停。为防某人继续追问,他提快了刷牙的速度,咕咕清了好几口牙后,用水冲了冲牙刷和杯子,再用毛巾擦了擦嘴角,出去了。郁琛:&ldo;&rdo;他一定是生气了对吧?不然不可能对他这么冷淡。他忙追到门口喊,&ldo;乖乖,你牙膏借我用一下。&rdo;&ldo;你的牙膏呢?&rdo;路零已经坐到了床上,这会儿摘了眼镜倒头就打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