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懒散的嗓音就响在头顶,离的那样进,自己锦被下却还未着一缕。
明明该做的都做了,可梅辞还是会觉得羞耻,面上爬上红晕。
但至少现在,殿下已成为同他最亲近的人。
和守棠友谊的那种不同,另一种情况的……亲近。
梅辞擡头看向她,抛开其他不说,这种事结束之后她没有抛下他就走,梅辞心下确实多一分安定。
“不要…”梅辞喑哑开口拒绝,湿着眼眶就想往被子里蹭,却根本没力气折腾,反而被起身的姜枕烛掀开薄被捞出来,伸手利落的给他披好崭新的贴身衣料。
“饿或者不饿?你在这不要什麽呢?”
姜枕烛动作很快,眨眼就给人赤身的梅辞裹的严严实实,对着柔软料子上的绑带却一时有些犹豫,她开口时带笑意有所指,几乎瞬间就把梅辞拉回那个羞耻狼狈的深夜里。
他都数不清自己喊了多少句不要……
梅辞一时带了恼,连又被人看光也顾不得,伸手便把人推开大半,还有自以为很沖的一句斥:“…不要再碰我了……”
可惜衬着鼻音眼泪,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行。”姜枕烛松了指尖挑眉,转头便是朝着外面扬声的轻唤:“来人,传膳。”
只有两个人的隐秘空间被小侍的应诺打破,都不用人再说,梅辞自己便抖着指尖把系带规整的系好了。
这小衣的布料样式都是新的,又薄又软,滑的几乎要不贴肌肤。
可即使这样,梅辞胸口处依旧蹭的有些痛。
没那麽严重的前胸尚且如此,更何况下面了。
梅辞一点都不想动,身边穿戴干净简练的姜枕烛仿佛能窥破他内心想法,不但没要他起身,反而直接吩咐人把早膳摆在了床边上。
月白在最前面的位置,终于隔空同自家小主子对上了视线。
梅辞勉强同人笑了笑,虽肉眼可见的疲累。
但谢天谢地,还是囫囵的。
姜枕烛最先端起小小一碗的燕窝粥到人手边上,香味飘出来,梅辞腹中饑饿便被勾出大半。
热热的粥食下肚,力气仿佛都能跟着恢複,姜枕烛随手拿了个碟子给人夹菜,坐在床边上单手端着,给人当人肉桌子。
莽撞的疼宠,对人的在意几乎毫不遮掩。
身边侍从们还未褪干净,梅辞的耳廓便已经烫的能煎蛋了,他踌躇的接过银筷,慢吞吞的伸手夹了晋王殿下手心里的莼菜入口。
弦清就躲在衆人身后怔怔看着,看着殿下眼底毫不避讳的浅笑,虽未开口,对人的喜爱却写在毫末相处间。
衆人散去,梅辞慢慢用完了一整碗粥两小碟子菜,才觉得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
可随即反应上来的也有身体的疲惫,小郎君眉眼打了蔫,他又想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