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屋里安静的氛围被大力撕开口子,云间一身劲装风风火火的闯进来,高声一句殿下嘹亮,直对上的却是两双不同的眼睛擡头看过来。
她这两天不在府上还什麽都不知道,一时间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瞎了眼。
不然殿下书房怎麽会有男人,还跟殿下用同一张桌子?!
云间还在直直看着梅辞愣神,姜枕烛却是一声怒斥将人赶了出去。
云间跟她那麽久,没规矩早就习惯了,却是头一次见人生这麽大的气,当即便掉头就跑,彙报什麽的都往后边去,毕竟保命最要紧。
梅辞却是避无可避,叫人含着怒意的驳斥吓得战栗,笔墨脱手,戳在纸上晕了好大一片墨迹。
即便姜枕烛很快便缓了神色,皱眉解释不是沖着他,要他继续。
梅辞换了纸再提笔却没了心情,后半场便也一直战战兢兢的,任凭姜枕烛怎麽换着法子哄也没用。
是个娇气鬼,姜枕烛皱眉暗暗腹诽道。
殊不知小郎君嘴巴闭的虽然紧,心下也在同样说她。
之前是自己想的太好了,梅辞心口沉沉闷着,这晋王阴晴不定,脾气明明这麽坏。
忍耐
虽然胆子小,但姜枕烛一时没有别的命令,梅辞便也安安静静的在一边自己呆着。
中间还t有小侍送了一小碗燕窝粥过来,姜枕烛直接递到他手边上,虽然没开口说话,梅辞也自觉端起来一口口吃了。
他还记得自己不久前被嫌弃硌手,所以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底都没剩。
捧着碗捏着银勺,吃的认真无比。
很努力了,若是在家,月白哄着也不一定能用下一半。
肚子过于饱的代价便是困意来的悄无声息。
所以姜枕烛最终停笔朝人看过去的时候,梅辞已经不知道什麽时候伏在桌前睡熟了。
小郎君下巴唇肉都藏进臂弯里,只一双长长微颤的睫毛露在外面,鬓边也有淩乱发丝散了,被风吹过便飘起来,轻轻柔柔的蹭着人脸侧。
刚才怕成那样,也不耽误现在在她身边睡死过去。
姜枕烛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人身上,半晌才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转过头去。
处理好的事被一件件下发,屋内全程寂静着不发一言。
被吩咐领命的几人也都有眼色的很,刚开始还想开口,对上殿下警告的视线便自觉噤声,隔着殿下隐约窥见小儿郎的半个身影,忍下心中惊诧,行礼后轻飘飘的撤走。
事一件件处理干净,姜枕祝注意力才放到梅辞身上去。
她几步上前靠近,动作也是少见的柔和,拿惯刀枪的手臂贴上柔软皮肉时甚至会不由自主的僵硬。
姜枕烛绷着面皮神情专注,趴着的梅辞也被人转移进怀抱内缓缓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