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面前这位,虽然如今是装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当初不也是肿着双眼殷勤讨好伺候着,只求姐姐们晚上留情,床榻上能轻一些弄他。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形形色色的儿郎她见过许多,如今手里这一位也是最惹人疼的,估计能把人拴住好一阵子。
“小公子您听好了,如今是我家主子想见你,躲是躲不过去的。”她贴在人身侧散漫提醒道。
“你若一会乖乖听话,便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以后定然也少不了你好吃好喝的逍遥日子。”
“若不然,我要是在这儿青天白日里把你身上衣裳一件件的扯了,您可就只剩投湖自尽这一条路走了…”
耳边嗓音仿佛恶魔低语,梅辞不停的摇着头,浑身都在不受控的抖。
府内大小姐…梅岑今日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如何,听话便先安静下来…别吵,别闹…乖点…”
女使试探着松开禁锢他唇舌的手,看着他被眼泪沖刷过的睫毛还在不停的在颤抖着。
“我可以给…给你们钱财,只求你们放过我,我绝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梅辞支离破碎,强撑着试图同她交涉。
却话音未落,先引来女使一声嗤笑。
“公子走前面,路上碰见了人也最好别声张,按着我给的路来走,否则,您知晓后果。”
被拽着推到身前,梅辞踉跄着尚未站稳,便有坚硬的剑柄抵在了后腰上。
“直行,走快点!”女人压低声线恐吓道。
一边的小侍回身几步,便灵活的拐进了假山造景里不见了蹤影。
梅辞勉强站稳面色惨白,脑后发冠也有些歪斜,以至于头发松散,鬓角落了碎发。
他勉力支撑着迈步,本就腿软脱力,还要被迫走的再快,没多久喘息便急促难忍,胸口仿佛都要带出血腥气。
这场浩劫实在来的兇险突然,而且梅辞想起刚才两歹徒的对话谈论,显然一开始便是奔着自己去的。
那小侍同他从未见过,显然是靠着东西才认出他,梅辞记得他刚才的落在头顶的视线,是那枝梅花簪子…
可梅辞从未惹是生非过,甚至门都未出过几次,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谁能如此恨他,想要他受人折辱清白遭侮。
即使不愿意相信,梅辞绞尽脑汁过后,最终还是想到了继父身上。
为何找小侍唤自己过去,到了他们却不见人影?
明明平日里总是嘱托他好好将养,平常小宴都怕他应付不来叫他安心休息,今日这般人员繁杂的却特意带他出来了。
况且那梅花簪,是父君亲手给他簪上的…
梅辞难以接受,牙齿破开柔软唇肉,血珠不停的滚进湿润口腔内。
他虽是继子,早早失了亲生父亲,面对这位母亲新娶的填房继父却也从未有过半分的不恭敬。
即使他们十几年来一直都算不上亲近,但毕竟也客客气气的相安无事,梅辞也没想到到了最后,他们竟然连半分的父子情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