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能甭操心了吗?”“不能,”于慧朝周玲玲招手,“你们好几月没见了肯定话多,你们聊,要不去外面散散步?”“不去,我累,”沈叙干脆拒绝。“一个男人喊累,你还行不行,”周玲玲人小力气大,挽住沈叙胳膊拉起来,“你要不愿意去散步我就去你房间坐会儿,走吧。”“你一个女人去一个男人房间害不害臊?”“不害臊,我脸皮厚得很。”周玲玲哼了声,马尾一甩朝楼上走。沈叙在后头跟上,周玲玲在他家比在自己家还熟,与其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不如说是哥们儿,进了房间,他还是懒散样往床上一靠,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吃饱就困,你怎么跟猪一样,”周玲玲拉过书桌旁的椅子坐下。沈叙双手垫在脑后:“随你怎么说。”“诶,你有女朋友了吗?”“但凡我有女朋友我妈都不能撮合我和你。”“那你说真的,我怎么样?”周玲玲侧着身,双手抱住椅背,露出笑眯眯的小狐狸样儿,“不如咱俩凑合得了。”沈叙哼哼:“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周玲玲对着面前的空气来回抽了几巴掌:“真想扇死你!”“你是被男朋友甩了伤心欲绝想拿我当替身?”“什么男朋友,那是我租的!”“嚯,你行。”“过年那会儿租的,过完年就结账走人了,后来我妈老催着我带他回家吃饭,我迫不得已说分了。”她长叹一口气:“我这才几岁啊就要被催婚,不然我也不能看见你就急病乱投医,我现在一心搞农业根本不想谈感情,但要是和你凑合了吧,你也忙我也忙,咱们既不用被催也可以安心搞事业,我的梦想是把一生都奉献给我的种植基地,我”周玲玲慷慨激昂,说完,只见沈叙双目呆呆地看着空气。“喂,老叙,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沈叙木讷讷转向她:“什么?说完了?”“不然呢,你发什么呆?”“没发呆。”周玲玲最不喜欢人吊她胃口,催促道:“说啊,怎么了,吃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其实不怎么开心,被潜规则了?还是身体出了毛病?绝症?”“你要不是个女的我马上揍你!”“哈哈哈”周玲玲毫无形象地张嘴大笑,笑完还问,“那你到底是什么问题?”沈叙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八点多,周玲玲回了自己家,老妈第二天又把她拉到家里硬牵红线,他无奈,和周玲玲去了种植基地逛逛,地方远比他想象得大得多,有办公室有休息区。为了让他们多独处会儿,老妈特地打电话告诉他家里没晚饭。于是两人在外面吃过晚饭才披着夜幕慢悠悠散步回家。“诶,你家楼下怎么还开着灯啊?”周玲玲指着他家方向。“爸妈给我留门儿呗。”沈叙双手揣在兜里,偶尔踢踏一下脚下的小石子,抬头看了眼。“又不小时候,还怕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啊,”周玲玲往前多跑了几步,回头说,“好像你家来客人了。”慕地,心里咯噔一下。他再次抬头,此刻离家不远也就三百来米,仔细看不仅开着灯,家里大门也大咧咧开着,如果是爸妈给他留门也是留大门边上的小门。“我说的对吧,你家好像是来人了,可能哪个亲戚知道你回家向你要签名来了,走吧。”脚步不由得迟疑,他本来走得就慢,现在更慢。“你是不是跟蜗牛比赛呢!快点啊!”周玲玲催。“我家来人你着什么急啊,”沈叙不但不往前还倒退几步。“……”她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短短的百米路走出了沈叙有史以来的最慢速度。最终,到了家。没有所谓的不出所料,因为沈叙压根没想过,陆庭会这么执着真真实实站在眼前,就站在他家的客厅里和他两两对视。“你怎么来了?”其他话不知道怎么说,半天挤出一句。陆庭的视线扫过他身边的周玲玲,道:“我来看你。”“现在看到了?”意思你可以走了。“感冒好了吗?”“差不多了。”今早起来比昨天轻松,鼻子也很通气舒服,下午在外头走了一圈还出了汗,证明没发烧,不过这些话沈叙都咽回了肚子里,都说了以后别联系,还说这么多干嘛。他们谁也没坐,光站着说话。于慧和沈伟国虽说不爱看娱乐新闻,可多少知道陆庭这么一号人,还和儿子不对付,原以为他来找麻烦所以没打电话让沈叙快点回来,这一看还真是来关心自家孩子的。